疤周围,像有针在扎,夜里疼得睡不着?翻身都得慢慢翻,不然扯着疼?”
张猛嘴角的讥诮僵了僵。
陈越往前凑了半步,声音压低了些,但足够让前排军官听见:“晚上睡觉腿抽筋,抽得你从铺上弹起来,得揉半天才能缓过来。早上起来浑身乏力,跟人掰手腕都使不上劲吧?”
张猛喉结滚动了一下,腮帮子鼓了鼓。
陈越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往前踏了半步,两人距离只剩一臂。他盯着张猛的眼睛:“还有,你牙龈不是普通的肿。是紫黑色,烂肉一样,碰一下就出血。你早上漱口,水里是不是漂着血丝和碎肉?吐出来的唾沫,是不是都带着股血腥气?吃饭时稍微硬点的东西,嚼两下牙龈就疼,只能囫囵吞?”
张猛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没说出来。他身后的军官们面面相觑,不少人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腮帮子,有人舔了舔牙齿。
校场上静得能听见旗幡在风里扑棱的声音,能听见远处营房传来的咳嗽声。
陈越退回原位,转向赵王爷:“王爷,张千户这病,我能治。但得他配合——得听话。”
赵王爷对着张猛喝道:“听见没有?陈大人说能治,你就乖乖治。再敢呲牙,老子先把你那口烂牙全敲了,让你喝一辈子粥。”
张猛咬了咬牙,腮帮子鼓了又鼓,脸上的横肉抖了抖,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卑职遵命。”
陈越点头,转身看向台下其他军官:“还有谁身上有这些症状?骨头痛、牙龈出血、身上没劲、旧伤疤周围疼的,举手。”
台下安静了三息。
然后,第一只手举起来。是个三十来岁的副千户,左脸颧骨处有道疤。接着第二只、第三只……到后来,前排军官里举起了七只手。后排的看不清,但能听见有人小声说“我也有”。
陈越心里有数了。他转向赵王爷:“王爷,这病不是个例,是营里普遍的问题。我得查源头。”
下午,胡军医领着陈越巡营。
营房是长条形的土坯房,一溜通铺,能睡三十人。掀开帘子进去,一股混杂的气味扑面而来——汗臭、脚臭、霉味,还有那股熟悉的腐败味,混在一起呛得人想退出去。
胡军医捂着鼻子,陈越没捂。他前世在急诊什么味儿没闻过?比这更难闻的多了去了。
铺位上躺着七八个人,见人进来想挣扎起身,被陈越按住了。
“别动,躺好。”
第一个是个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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