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上场了,他深吸一口气,上前。
语气缓和,却立场同样坚定:“苏长史,建军言语虽直,却是不争之事,显弟遭遇,绝非孤例。
“昔日巴州,丘神勣亦是奉密旨欲逼死本王,母后……太后她对李唐宗室之心,已昭然若揭,我等并非要谋逆,只是想求一条活路,保住父皇血脉,难道这也有错吗?”
李贤回想起曾经,语气悲怆又无奈,但这种当事人的亲自阐述,显然远比刘建军的激烈言辞更能触动苏良嗣这类正统官员的内心。
苏良嗣沉默着,目光再次落回李显身上。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苏良嗣的态度依旧在摇摆,李贤心里有些挫败。
苏良嗣和刘仁轨不同,刘仁轨忠于李唐,忠于太宗皇帝,忠于高宗皇帝,自己的身份极其好用。
苏良嗣虽然同样忠于李唐,但在此之前,他首要尽忠的,是王朝正统。
李贤的目光也放在了李显身上。
眼下,能让苏良嗣彻底站队的,只有李显了。
与此同时,刘建军的目光也落在了李显身上。
李贤心里有些担心,自己这个被摧垮了心神的弟弟,能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吗?
李显显然也感受到了三人的目光,他眼神下意识的躲闪,可不知道为什么,却又硬生生的将头抬了起来。
他泪流满面,声音嘶哑破碎,带着绝望和哀恳:“苏卿……苏长史……救……救我……房州……那是地狱……他们……他们不把我当人……我真的……真的快要死了……求求你……”
他语无伦次,身体抖得如同风中落叶,竟挣扎着想要向苏良嗣跪下。
苏良嗣大惊失色,再也无法维持冷硬姿态,慌忙上前一步托住李显的手臂,阻止他下跪,触手之处,只觉臂膀枯瘦如柴。
这一刻,苏良嗣心中那根名为“原则”和“法度”的弦,终于被眼前这惨绝人寰的景象和皇子的哀求所撼动。
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虽仍有挣扎,但更多的是一种决断下的沉重。
“殿下快快请起,折煞下官了!”
他扶着李显,声音干涩,转向李贤和刘建军,语气已然不同,“沛王殿下,刘长史,你们……哎!罢了!”
他长叹一声:“你们今日将来,究竟欲让下官如何?”
刘建军立刻接口:“并非要长史立刻旗帜鲜明地对抗洛阳。
“只求长史能看在昔日先帝恩情,看在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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