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诃夫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两条粗壮的手臂就从左右两边架住了他。
他想开口问,想挣扎,但一块厚布条猛地蒙上了他的眼睛,勒得他眼前一黑,所有光线瞬间消失。
他的嘴也被一只大手死死捂住,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咽。
随即,他耳边传来警告“安静点,小子!”
他被粗暴地拖着走,接着又被一股力量猛地推搡,整个人被塞进了一个狭小的空间。
这是马车车厢,车门“砰”一声关上,左右两边各挤着一个壮汉,牢牢把他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马车立刻行使起来。
契诃夫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觉身体随着车厢左右摇晃,上下颠簸。
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辘辘声,他试图记住转弯的方向和次数,但满心的恐惧和混乱,很快就让他迷失了方向。
马车七拐八弯,不知驶向何处。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他又被拽了出来,被推着往前走,脚下很快踩到了坚硬的石阶。
接着,是门的声音,一扇,两扇,三扇……他记不清具体有多少扇。
每一扇门开关时,都能听到响亮的金属碰撞声,冰冷,坚硬,每一声都像敲打在他的心脏上。
最后,他被按着坐在一张冰冷的硬木椅子上,手臂被松开了,但眼睛上的布条还在。
周围一片死寂,契诃夫只有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还有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水滴声。
阴森的寒意从椅子、从地板渗透上来,让他控制不住地发抖。
时间在黑暗中缓慢流逝,每一秒都像被拉长了几倍,恐惧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他想到了家人,想到了医学院的学业,想到了那些还没写完的稿子,想到了莱昂纳尔·索雷尔先生……
他们知道自己在哪儿吗?
终于,他听到了脚步声,门再次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坐到了他的对面。
契诃夫脸上的布条被猛地扯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他眯起了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只有房顶正中有一盏煤油灯,投射下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了自己和来人。
他对面是一张只有四个脚的木桌,桌子后面坐着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大约四十岁上下,穿着深色的制服风衣,面容瘦削,颧骨很高,嘴唇很薄,抿成一条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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