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李义府在自己门下,靠着推广贞观稻立下实功,不再是历史上那个急于攀附世家的寒微子弟,他还会执着于跻身赵郡李氏吗?
温禾正暗自思忖,身旁的李义府却悄悄抬眼打量着他,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河北道的局势有多错综复杂,他再清楚不过。
世家明争暗斗,佃户疑虑重重,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乱子。
可先生听完这些盘根错节的纷争,竟依旧面色平静,步履从容,仿佛只是在听一件寻常的农事。
这般年纪便有如此沉稳心性,比自家饱经宦海沉浮的阿耶还要胜过三分,难怪能深得陛下的信任与器重。
两人各怀心思地往里走,刚穿过月洞门踏入中院,一阵喧闹声便从书房方向汹涌而来。
“兵法才是安邦之本!你那什么水车、曲辕犁,能挡得住突厥的铁骑吗?”
李泰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的执拗。
“你胡说八道,粮食够了才能养兵,农具改良了才能增产,科技方能强国!”
李佑的反驳紧随其后。
紧接着,又传来李愔的声音:“我的骑术比你强。”
随即不出意外的只听契苾何力吼道:“某在草原骑射从无败绩”
温禾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猛地撸起袖子,一眼瞥见墙角靠着根用来规整花木的短木棍,弯腰抄起就往书房冲,嘴里还炸雷似的吼着、
“这几个小兔崽子!说了让你们做完算术题再争论,反了天了是吧!今天非得揍得你们记住教训!”
李义府站在原地,整个人都僵住了,脸上满是愕然。
方才还稳如泰山的先生,怎么突然就破功了?
他愣了半晌,才强行给找补。
定然是几位皇子太过顽劣,屡次挑战先生的威严,才逼得素来沉稳的先生失了分寸。
嗯,一定是这样!
先生怎么会失态呢!
……
翌日清晨,立政殿的香炉还飘着清雅的檀香,李世民刚批阅完两份急奏,高月便轻步上前躬身禀报。
“陛下,高阳县伯府中传来消息,李义府昨日午后已从河北道返回。”
“李义府……”
李世民指尖叩了叩御案,眸中闪过几分权衡。
这名字他记得清楚,温禾闲聊时提过,此子有才干却心术偏狭,是将来可能祸乱朝纲的佞臣。
可佞臣二字,在帝王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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