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业坊李家大宅,李林甫还在睡梦中便被外间的嘈杂声吵醒,睁开眼便发现天色仍早,细听才知是外间各院仆人们之间发生了争吵。
“刁奴放肆!谁敢再入此哗闹,统统打逐出去!”
李林甫披衣而出,向着阴影处大声喝骂道。
大户人家合族聚居,少不了会有摩擦争执,以及逢高踩低的势利眼。主人们之间总还顾全颜面,只要不是什么顶天的仇恨,一般不会当面争执吵闹。家奴们则就作为主人的传声筒,彼此间争吵不休。
李林甫早年间官运亨通,在内在外都是一个人物,家人们对他也多有礼敬。可是近年来宦途失意,年初又弄巧成拙的背负巨债,偏偏他家子女人口又多,免不了要挤占其他族人们的生活空间,自然也就免不了遭人冷眼厌弃。
因此外间这些家奴之间的争吵,本身也就是在向李林甫表达抗议,这自然让他心情恶劣。
他起了一个大早,心情愤懑下也没有了睡意,坐在自家厅堂里哼哧哼哧穿着粗气,妻妾子女们也都陆续醒来,入堂见他这副模样,全都小心翼翼的问安告退,不敢留在这里触霉头。
不多久,宅中便响起了牵马出行的声音,这是一些在朝任职的族人们要离家上朝了。
一名仆人匆匆入内俯身作拜道:“郎主,厩中掌事使人来问,郎主今日是否要出行、需不需现在便饲马?”
“不出行那马就不饲了?节省下的马料给他一家老小作食?”
李林甫闻言大怒,拍案怒喝道。
“可、可是,厩中又说,家里已经两个月未给料钱了!”
那仆人听到这话,又小心翼翼的低声说道。
大族共居但各自生活,只是一些设施和区域又是公用的,比如家里的马厩,族人们各家驴马等骑畜全都寄养在马厩里,自有马夫奴仆负责饲养,但是物料人工也需要各家自己负责。
“去将那刁奴执来,问他舍内何物可以抵账!”
听到家中的马夫都居然敢催讨钱债,李林甫心中自是越发愤怒,当即便又喝令道。
不多久,便有几名马夫被引来此间。他们私下里或是免不了牢骚抱怨,可当真正面对盛怒的李林甫时,却都一个个低眉顺眼,只是连连赔罪道:“十郎息怒,十郎请……”
李林甫却不会轻易罢休,亲自挥杖将这些人抽打惩罚一通,才又将他们各自逐出。
经过这一番折腾,天色也已经亮了,李林甫虽然没有上朝的资格,但总还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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