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狗剩爹的脉,点点头:“还好,气顺过来了。不过得静养,别再劳神。”
等把人安顿好,天已经黑透了。周胜帮着狗剩把郎中送出门,回来时见娘在给狗剩爹喂米汤,狗剩蹲在墙角抽鼻子。
“胜哥,”狗剩抬起头,眼睛红红的,“俺以后跟你去油坊干活吧?俺有力气,啥脏活累活都能做,不用工钱,管饭就行!”
周胜刚想说话,院门外又热闹起来,胡小满的声音穿透夜色闯进来:“周哥!俺跟胡大叔来送新榨的芝麻油!”
娘赶紧擦了擦手出去迎:“这孩子,咋跑这么远的路?”
周胜出去一看,胡小满正从牛车上往下搬油桶,胡大叔牵着牛,手里还拎着个布包。“俺们听二柱子说你回家了,”胡大叔把布包递给周胜,“你娘不是爱做饼吗?这是新磨的芝麻粉,撒在饼上香得很。”
胡小满凑到周胜身边,偷偷说:“周哥,胡大婶给你娘做了双布鞋,藏在油桶后面呢,说是软底的,走路不硌脚。”
周胜心里一暖,刚要道谢,胡大叔已经撸起袖子:“听说狗剩爹醒了?俺懂点推拿,让俺看看?”
狗剩爹在里屋听见动静,挣扎着要起来:“是胡师傅吗?大老远麻烦你……”
“躺好!”胡大叔板起脸,走到炕边按住他的肩膀,“别乱动,俺这手法可是祖传的,弄疼了别喊。”他的手在狗剩爹后背按了按,突然发力,只听“咔哒”一声,狗剩爹闷哼了一声,随后长长舒了口气。
“舒服……舒服多了!”狗剩爹眼睛亮了,“胡师傅这手艺,比镇上的郎中厉害!”
胡大叔得意地挑挑眉:“那是,当年俺爹靠这手艺,在县城挣过一个银元呢。”
娘在灶房烙了新饼,撒上芝麻粉,香气飘了满院。胡小满抱着个饼啃得满脸都是粉,含糊不清地说:“周哥,胡大婶让俺问你,啥时候回油坊?新收的菜籽堆了半院,就等你回来榨呢。”
“过两天就回,”周胜咬了口饼,芝麻的香混着面香,比城里卖的点心还好吃,“带狗剩一起去,他想跟着学榨油。”
胡大叔点点头:“正好缺个翻菜籽的,这小子看着结实,是把干活的好手。”
狗剩在旁边听得直搓手,眼泪差点掉下来:“俺……俺一定好好学!”
第二天一早,周胜带着狗剩去地里割麦。金黄的麦子齐腰深,风吹过像片浪,割麦刀“唰唰”地响,麦秆倒地的声音里混着两人的喘息。
“胜哥,俺以前总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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