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胡大叔在讲油坊的新规矩,说以后谁要是偷懒,就罚他去翻菜籽,翻不够十筐不许吃饭;胡小满在旁边搭腔,说要把周胜的名字写在规矩牌最上面,因为他榨油最快。
周胜忍不住笑了,翻了个身,闻到枕头上淡淡的芝麻香——是娘下午晒的芝麻,说要给他装在布包里,让他带回去当枕头芯。
“胜儿,睡了吗?”娘轻轻推开门,手里拿着件新做的褂子,“给你连夜缝的,布料是你三姑送的,说城里时兴这样的条纹。”
周胜坐起来,看着娘手里的褂子,蓝白条纹的,针脚密密的,比胡大婶做的还整齐。“娘,您咋还不睡?”
“这就睡,”娘帮他理了理衣领,“明儿回油坊,路上小心点。狗剩那孩子,你多照看些,别让他被胡小满带坏了,那小子现在学会用菜籽壳扔人了。”
“知道啦。”周胜笑着点头,心里却暖烘烘的。
第二天一早,周胜带着狗剩往油坊赶,胡大叔赶着牛车,娘站在门口挥手,直到看不见人影才回去。胡小满坐在牛车上,抱着个大西瓜,时不时拍两下:“这瓜保甜!俺跟卖瓜的老头赌了,不甜就用他的秤砣砸他摊子!”
“你就闯祸吧,”周胜敲了下他的脑袋,“上次你把张屠户的秤弄断了,胡大婶赔了两斤猪肉才完事。”
胡小满揉着脑袋笑:“那不是他秤不准嘛!三斤肉少了四两,当俺看不出来?”
狗剩坐在旁边,手里攥着个麦秸编的蚂蚱,那是周胜昨天教他编的,编得歪歪扭扭,却攥得很紧。“胜哥,油坊的榨油机,真有胡大叔说的那么厉害?”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周胜往远处看,油坊的烟囱已经冒起了烟,“胡大叔说,那机器是他爹年轻时用了三十年的老物件,去年拆了重新修,齿轮都换了新的,榨起油来跟打雷似的。”
快到油坊时,远远听见“轰隆轰隆”的声响,胡小满一下子蹦起来:“听!是榨油机!肯定是胡大叔在试机器!”
牛车刚拐过弯,就看见油坊门口围了一群人,有提着油桶来打油的,有来看热闹的,胡大婶站在门口招呼着:“都别急!排好队!新油得等胜儿回来才开榨,他的手稳!”
看见周胜下车,人群里有人喊:“胜儿回来啦?可算盼着了!俺家的油壶都空三天了!”
“就是就是,胡大叔说新油得你榨才香,俺们宁愿等着!”
周胜笑着点头:“各位叔伯别急,这就开榨!”
胡大叔从里屋走出来,手里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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