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形优美。但这份美丽,仿佛被一层严丝合缝的礼仪铠甲包裹着,显得有些刻板,缺乏生气。她的眼神平静,甚至有些过于平静,如同两潭深水,波澜不惊,却让人看不出底下是温是寒。眉宇间,隐约笼着一层淡淡的、挥之不去的郁色,即便在精致的妆容和华丽的服饰下,也难以完全掩盖。
“臣李瑾,参见皇后殿下,殿下千岁。” 李瑾趋步上前,依礼躬身长揖。他未得官职,自称“臣”是谦称,也是宗室子弟在皇后面前的通用自称。
“平身,赐座。” 王皇后的声音响起,音色清越,语调平稳,透着惯常的威严,但细听之下,似乎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谢殿下。” 李瑾谢恩,在宫女搬来的绣墩上侧身坐下,只坐了半边,腰背挺直,目不斜视。
短暂的沉默。王皇后的目光落在李瑾身上,带着审视。她早已从周女官和杜家那里,听说了这个年轻宗室子的“奇事”——诗才惊艳,能复原海外古方,制出那等清雅绝伦的“香水”,为人却低调谦和。今日一见,相貌清俊,举止得体,眼神清明沉静,倒不似那等轻浮浪荡或谄媚钻营之徒。这第一印象,不算坏。
“那‘蔷薇清露’与‘兰芷同心’,本宫用了,颇觉清心宁神,香气也雅致,迥异寻常合香。” 王皇后开口,话题自然地从香水切入,“听闻是你依古方所制?”
“回殿下,正是。” 李瑾恭敬答道,“臣少时体弱,寡于交游,唯好读书。曾于市井杂摊偶得残卷数页,似是前朝自西域流入的香方杂录,语焉不详。臣闲来无事,依其上所述原理,胡乱尝试,侥幸成功一二。本是小道玩物,不敢私藏,闻听殿下凤体欠安,夜难安寝,故冒昧进献,若能稍解烦忧,便是臣的造化。” 他将来源推给“西域残卷”,既解释了来历,又降低了“奇技淫巧”可能带来的非议,更点明是“听闻凤体欠安”才进献,显得体贴而非献媚。
王皇后微微颔首,似乎接受了他这个说法。“你倒是有心。那琉璃瓶亦是精巧,晶莹剔透,胜似水晶,也是依古法所制?”
“此瓶……” 李瑾略一迟疑,这比香水更敏感,但早已想好说辞,“乃臣试验古方时,偶得副产品。本欲烧制药用器皿,不想火候机缘巧合,得此晶莹之物。自觉有趣,便打磨了盛放香露,取其密封避光之效。粗陋之物,能入殿下青眼,实是侥幸。”
“偶得?” 王皇后唇角似乎极轻微地动了一下,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但并未深究。她话锋一转:“本宫听闻,你诗才亦是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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