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江诗会一鸣惊人,李瑾“诗才”之名悄然在长安年轻士子圈中传开。随之而来的,是各种宴饮邀约、诗社雅集。李瑾大多以“潜心读书、以备科考”为由婉拒,只择其紧要者参加,如杜铭、许元瑜等人的小范围集会。他深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尤其在根基未稳时,名声过盛并非全然好事。他需要的是“名”,而非“浮名”;是进入某些圈子的敲门砖,而非成为众矢之的的标靶。
他的精力,更多地投注在更实际的事情上:一是“明玻”作坊的稳步推进,首批精品已秘密制成,正由王掌柜通过隐秘渠道寻找“识货”的顶级买家;二是通过许元瑜这条线,更深入地了解东宫乃至朝堂的微妙动向;三则是他当前谋划的重中之重——如何将“诗名”与“奇技”结合,打开一条通往宫廷的、更稳妥的通道。
机会,在一次与杜铭的私下小聚中悄然浮现。
那日,杜铭邀李瑾至其别业赏玩新得的太湖奇石。酒过三巡,杜铭微醺,话也多了起来:“瑾兄,你那日一曲《曲江春暮》,连公孙大家都青眼有加,愚兄是佩服得紧。如今长安城中,谁不知崇仁坊李郎君诗才清丽,胸怀锦绣?”
李瑾谦逊道:“杜兄过誉,侥幸之作,不足挂齿。倒是杜兄家学渊源,交友广阔,令瑾羡慕。”
杜铭摆摆手,叹了口气:“家学渊源顶什么用?如今这世道,光有诗名不够,还得有实打实的门路,或者……奇货可居的本事。”他压低了声音,“不瞒瑾兄,家母近日颇有些烦恼。我有一姑母,嫁入太原王氏,如今是宫中的……嗯,一位贵人身边得用的女官。”他含糊了一下,但李瑾心领神会,宫中贵人,又姓王,多半与王皇后有些关联。
“姑母前日来信,言及宫中那位贵人近来心绪不宁,夜难安寝,太医署的安神香用了不少,效果却寻常。贵人颇好雅致清香之物,姑母便想寻些新奇不俗的香品进上,或可宽慰一二。只是这长安东西市有名的合香铺子,贡品级的香方试了无数,贵人总觉匠气太重,或香气过于甜腻沉闷,不甚合意。姑母为此发愁,家母也跟着忧心,让我也留心寻访。可这新奇不俗的香品,谈何容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瑾心中一动。香品?宫中贵人?王皇后?一条若隐若现的线索在脑海中串联起来。历史上,王皇后容貌端丽但性格较为板正,不得高宗李治欢心,且与萧淑妃争宠处于下风,心绪不宁是常态。若能以此为契机……
他面上不动声色,沉吟道:“宫中用度,自是精益求精。寻常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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