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粗粝,但响亮,在空旷的校场上回荡。
“张某有眼无珠,冒犯了您!您救了弟兄们的命,从今往后,您一句话,刀山火海我张猛绝不皱眉!”
他身后,几十个军官齐刷刷抱拳躬身。甲胄摩擦声哗啦一片。
校场上上千士兵,寂静无声。只有旗幡在风里扑棱的声音。
陈越上前一步,扶起张猛:“张千户言重了。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
张猛站起来,眼眶有点红,但他使劲眨了眨眼,把那点湿意憋回去:“陈大人,从今往后,您就是咱神机营的恩人。营里三千号弟兄,都记着您的好。”
豆芽见成效的第二天,修安带着两辆马车进了军营。
马车是工坊新买的,拉车的是两匹壮实的骡子。木箱卸下来,十个,摆在中军帐外,码得整整齐齐。陈越亲自开箱,撬开钉子,掀开箱盖。
里头整整齐齐码着新制的牙刷——竹柄比市面上的粗了一圈,长了一寸,握在手里沉甸甸的。猪鬃扎得又密又硬,用麻绳在柄尾缠了防滑的结,缠得很紧,指甲抠都抠不开。
赵王爷拿起一支,在手里掂了掂,又对着光看竹柄的纹理:“这是……特制的?”
“王爷,这是我前几天让工坊连夜赶制出来的“军用版洁齿刷”。”陈越接过,用手指弹了弹猪鬃,发出噔噔的轻响,“豆芽治本,补了身上缺的东西。可嘴里的烂疮还得收拾,不然吃东西疼,营养还是跟不上。而且烂疮容易感染,感染了发烧,前功尽弃。”
他叫来张猛和几个军官,亲自演示。
伙房拿来细盐,倒进碗里。陈越把牙刷蘸水,再沾盐粒,盐粒粘在湿猪鬃上。
“看好了。”陈越张开嘴,对着众人,“上下里外都刷到,尤其是牙龈和牙缝——烂肉都藏在缝里。手法要轻,别使蛮劲。一开始可能出血,别怕,那是把淤血刷出来。刷几天,烂肉掉了,新肉长出,就不出血了。”
他一边说一边刷,动作不快,但每个面都刷到。刷完,他含了口水,咕噜咕噜漱口,吐出来的水带着血丝——他牙龈没问题,这是故意做给看的。
张猛接过牙刷,学着陈越的样子,蘸水,沾盐,往嘴里塞。他动作粗鲁,刷得呲牙咧嘴,吐出来的水带着血沫,可牙龈有种凉丝丝的舒服感,像淤塞的河道忽然通了,有清水流过去。
他咧嘴笑,露出还肿着的牙龈:“这东西……得劲!”
几个军官也试了,都点头。有个副千户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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