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规定。”工作人员很无奈。
从信用社出来,拾穗儿站在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突然觉得很茫然。旗长答应给的支援有限,贷款又贷不到,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乡中学门口。
正是放学时间,学生们涌出来,一个个穿着厚厚的棉衣,脸上红扑扑的。有个男孩跑得太急,摔了一跤,书包里的书散了一地。拾穗儿上前帮他捡起来。
“谢谢阿姨。”男孩说。
阿姨。拾穗儿愣了一下,她才二十三岁,就被孩子叫阿姨了。在村里,她这个年纪的姑娘,好多都已经当妈了。可她还整天在工地上跑,为发电站的事操心。
有时候她也问自己,值吗?
特别是看到同龄的姑娘穿着新衣服,说说笑笑地从身边走过时,她也会有一瞬间的恍惚。如果她没当这个村干部,如果她没揽下建发电站这个事,现在的她,会不会也在过另一种生活?
可是没有如果。
她把书递给男孩,笑了笑:“快回家吧,路上滑,小心点。”
男孩跑远了。拾穗儿站在那儿,看着那些学生,突然想起了村里那些孩子。
冬天,他们坐在冰冷的教室里上课,手冻得握不住笔;晚上,他们在煤油灯下写作业,眼睛都快贴到本子上了。
如果发电站建成了,教室就能装上电灯,还能装上暖气。
孩子们晚上写作业,不用再熏得眼睛疼。夏天,也许还能用上电扇......
想到这些,她心里那点茫然就消失了。
值。怎么不值?
她找了个小吃店,买了两个馒头,就着热水吃了。然后去找乡长说的那个医生。
医生姓赵,四十多岁,听说是去金川村出诊,很爽快地答应了,还带了不少药。拾穗儿要付钱,赵医生摆摆手:“乡长交代了,这些药从乡里走账。你也别跟我客气,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
下午,拾穗儿和赵医生坐上了回村的拖拉机——是乡里派的车,顺便给村里捎些急需的物资。
路上,拾穗儿把村里的情况详细跟赵医生说了。
赵医生听完,沉默了很久,说:“你们村不容易。那个陈技术员,我听乡医院的人说了,是累倒的。现在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
拖拉机开到山脚就上不去了。路还没完全通,只能走上去。赵医生背着药箱,跟着拾穗儿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上走。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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