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快多了。驾驶室里暖和一些,拾穗儿搓着冻僵的手,看着窗外白茫茫的田野。
“你们村那个发电站,真能建起来?”老王忽然问。
“能。”拾穗儿回答得很肯定。
老王笑了:“你这丫头,劲儿还挺足。我听说,为了这发电站,你们村把家底都掏空了?”
“家底掏空了还能再挣。”
拾穗儿说,“可这机会错过了,就不知道要等多少年了。”
老王点点头,不再说话。车子在雪地里慢慢前进,发动机的声音单调地响着。
到乡里时,已经快中午了。
拾穗儿谢过老王,直奔旗政府。旗政府是个二层小楼,院子里堆着雪,几个工作人员在扫雪。
她走到门口,拍了拍身上的雪,又理了理头发,才走进去。
王旗长办公室在二楼。拾穗儿上楼时,腿都在发抖——一半是累的,一半是紧张的。
敲门,里面传来声音:“请进。”
推门进去,王旗长正在看文件,抬头看到她,愣了一下:“你是......金川村的拾穗儿?”
“王旗长好,是我。”拾穗儿站在门口,有些局促。
“快进来坐。”王旗长起身,给她倒了杯热水,“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来了?路通了?”
“还没全通。”拾穗儿接过水杯,暖和着手,“王旗长,我是来......来求援的。”
她把村里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发电站建到一半遇到大雪,工地受损,路不通,陈阳病重,刘二柱摔伤住院......
王旗长听着,眉头越皱越紧。
等拾穗儿说完,他叹了口气:“这些情况,我也听说了。昨天你们村送伤员来医院,我就知道了。可旗里......也有旗里的难处啊。”
他走到窗前,看着外面:“这场雪是全乡范围的,受灾的不止你们一个村。东沟村有十几户房子被雪压塌了,西岭村冻死了几十只羊,都是损失。旗里就这么点资源,得统筹安排。”
拾穗儿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旗长,我知道您有难处。”
她站起来,声音有些发颤,“可我们村的发电站,不只是我们一个村的事。如果建成了,是全旗第一个自给自足的发电站,能给其他村做个榜样。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要是停了,之前的投入就全打水漂了,全村人的心血就白费了......”
她说不下去了,眼圈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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