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
就好像早年到了中土神洲,那边的文人风气,就很与文庙那几位相似。
崔瀺下渡船的地方,是婆娑洲南诏国行水郡。
他找了一间寻常酒铺,打算先落脚再说。
与掌柜的点了一份葱花炒肉,就了一个素炒青菜,人生大事,先填饱肚子再说。
正吃着,酒楼门口那边来了两人,一老一少,模样落魄穷酸。
老人一身读书人打扮,不过却是能一眼看出来属于那种货真价实的穷书生,身上儒衫虽说还算干净,但几个缝补手艺极好的补丁却也藏不住。
老人低声与掌柜说了几句什么,老掌柜低头打量了一番老人身后那个好像有些羞怯的少年,片刻后笑着走出柜台,将老人和少年带到离崔瀺不远的空桌落座。
老人兴许是年龄大了腿脚不便,随身带了根青竹杖。
那个老书生将青竹杖轻轻放在桌边,再让少年坐在自己对面。
崔瀺停下筷子,看向那一老一少好似爷孙俩的两人,不自觉便想起早年自己与先生,也是这般的落魄模样,期间走过许多地方,等之后大一些了,他有次与老秀才打趣,就说了一句,“先生,咱们师徒俩这么些年没饿死,知道靠的什么吗?”
老秀才便笑着摇了摇头,当时还不曾成年的崔瀺便对着先生伸出两根手指,再缓缓闭上一根,“一半是靠这世道,终究还是与人为善的“好人”要多些。”
老秀才眯眼而笑,随后问道:“还有一半?”
崔瀺收回手,开始捧腹大笑,却一直没给出答案。
老秀才与他询问过许多遍,崔瀺只回以哪有先生和弟子请教的道理,先生自己猜。
那边一老一少点了两碗素面,年老的掌柜把面端上来后笑着和少年说了句不够就说。
崔瀺眯眼看向那边,哪怕得了老掌柜格外“关照,”那老先生还是自顾自将少年面碗拉到自己身前,将自己碗中素面扒拉了大半给少年。
崔瀺忽然鼻头一酸。
其实他知道先生在他伸出两个手指时便就已经知道答案了,只是先生一直不想、也不愿承认而已。
那第二个答案,便是靠的老秀才为了他这弟子,全然不顾文人那点本就半点不值钱的面子。
换句话说,在崔瀺收不到宝瓶洲家乡寄钱的这些年里,他能够不饿肚子,都靠先生脸皮厚。
崔瀺很快便吃饱,却没急着离开,只是端坐在自己桌前,也不好一直往那对爷孙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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