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憨拉着阿贝,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雨幕深处。泥泞的土路在脚下打滑,雨水模糊了视线,但老人拽着女儿的手却异常用力,指节泛白。
“爹……慢点……”阿贝喘着粗气,脚下一绊,差点摔倒。
莫老憨没停,反而拽得更紧,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不能停……他们要是追上来……”
话没说完,身后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阿贝惊恐地回头,透过雨帘,隐约看见两道黑影正从码头方向追来——正是那个黑衣年轻人和另一个壮汉。
“快!”莫老憨几乎是拖着她在跑。
两人冲进莫家村村口,狭窄的巷子在雨夜里如同迷宫。莫老憨显然对这里的地形烂熟于心,他拉着阿贝七拐八绕,钻进一条堆满杂物的死胡同。
“蹲下!”他压低声音,把阿贝按在一堆破渔网后面。
阿贝屏住呼吸,透过渔网的缝隙往外看。巷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两道黑影停在岔路口。
“分头找!”是那个年轻人的声音,冷得像这雨夜的风。
脚步声分开,一道往左,一道往右。
阿贝的心脏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她能感觉到养父握着自己的手在颤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恐惧。
过了不知多久——可能是一刻钟,也可能只有几分钟——脚步声远去,巷子里只剩下哗哗的雨声。
“走。”莫老憨拉起她,却没有往家的方向去,而是拐进了另一条更偏僻的小路。
“爹,我们不回家吗?”阿贝低声问。
“不能回。”莫老憨的声音嘶哑,“他们见过你,知道你是莫家村的人,肯定会找到家里去。咱们得先找个地方躲躲。”
阿贝心中一沉。是啊,那个赵老板和黑衣年轻人,一看就不是善类。他们私运枪支,被她撞破,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两人穿过大半个村子,来到村西头的土地庙。这是一座破败的小庙,平日里香火稀落,此刻在雨夜里更显荒凉。
莫老憨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庙里黑漆漆的,只有一尊落满灰尘的土地公像,在闪电划过的瞬间露出模糊的轮廓。
“在这儿待着,别出声。”莫老憨摸索着从供桌下摸出半截蜡烛,用火折子点亮。
昏黄的光晕照亮了小小的庙堂。阿贝这才看清,养父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发紫,不知是冻的还是吓的。
“爹……”她刚要开口,就被莫老憨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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