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车又在半道被劫了!”
巴勇一脚踹开军需堂的门,满脸是汗,声音嘶哑。他手里攥着一封烧焦一半的急报,纸角还冒着青烟。
向拯民正伏案核对账目,闻言猛地抬头:“哪一段?多少人?”
“许昌以北三十里,五辆粮车,三百石米,还有两箱火药引线……全没了。”巴勇一拳砸在桌上,“又是那帮‘义军’!打着李自成旗号,干的却是土匪勾当!”
堂内一片死寂。雪魄从角落站起,低吼一声,尾巴绷得笔直——它嗅到了主人身上压抑的怒意。
覃玉快步走进来,手里抱着一卷厚厚的册子,脸色比纸还白。“不止这一路。”她声音发颤,“我刚统计完上月调度:武昌到郑州,七条补给线,四条遭袭;施南运来的铁锭,在汉水被水寇截走三成;连新织的军服,都在襄阳仓库莫名少了两百套……”
向拯民缓缓靠回椅背,闭上眼。他知道问题来了——不是敌人太强,是他们的后勤,像一张破渔网,处处漏风。
“以前在巴寨,二十人吃饭,一口锅就够了。”他苦笑,“现在十几万大军,横跨湖广、河南,光一天就要吃掉一个村子的收成。可我们还在用土司时代的老办法调粮——写张条子,派人押送,以为插面旗子就能平安到营。”
“可不这样,还能怎样?”巴勇急了,“总不能让士兵饿着肚子打仗吧?”
“当然不能。”覃玉忽然开口,把手中册子摊在桌上,“但我们可以换种活法。”
向拯民睁开眼,只见那册子上密密麻麻画满了路线、数字、符号——有些是他教她的坐标格,有些是她自己琢磨出的记账法。
“你看,”覃玉指着地图,“武昌产米,施南出铁,鄂西有硫磺和硝石,河南缺粮但多牛马。我们不该把所有东西都往北运,再让前线士兵干等。应该……让物资自己‘流动’起来。”
向拯民眼睛一亮:“你是说……建立中转仓?”
“不止。”覃玉眼中闪着光,“我要建‘三级调度网’——后方大仓(武昌、施南)、中继站(襄阳、信阳)、前线点(郑州、开封)。每级设专职‘调度使’,用统一账本、统一符牌。粮从武昌出,到襄阳分装,按需发往各营。铁锭从施南走水路,到汉口转陆运,直接进兵工厂。不再‘一锅端’,而是‘流水供’。”
巴勇听得一头雾水:“听着是好,可谁来管?那些老账房连算盘都打不利索!”
“那就换人。”向拯民斩钉截铁,“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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