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放过,依旧无碍。试毒石擦过银簪、玉坠,甚至是漱口的瓷杯,都只显出温润的光泽,没有一丝黑痕。
“姨娘,都查过了,没异样。”翠儿擦了擦额角的汗,把银针和试毒石包好,塞进沈月娥的袖袋里,“您放心穿,放心用。”
沈月娥点了点头,却还是不放心。她对着铜镜整理衣襟时,特意把领口拉高了些,遮住脖子——万一有人在衣领上涂东西呢?又让翠儿把发髻梳得紧些,只插一支最简单的珍珠簪子,避免头饰里藏猫腻。
去往抱厦的路上,府里的下人已经开始忙碌。扫地的婆子看到沈月娥,眼神里多了几分异样,偷偷用袖子遮着嘴跟旁边的小丫鬟说话;送水的小厮路过,脚步顿了顿,又慌忙低下头快走。沈月娥知道,邢夫人栽赃她偷簪子的事还没过去,府里人都在看她的笑话,如今若是再出点事,指不定会传成什么样。
快到抱厦时,她看到平儿站在门口,像是特意等她。平儿走上前,压低声音说:“月姨娘,二奶奶让我跟您说,待会儿孙太医诊脉,不管谁给您递东西、让您喝东西,都别接、别碰,等二奶奶发话。”
沈月娥心中一暖——王熙凤终究是护着她的,或者说,是护着她肚子里可能存在的孩子。她点了点头:“多谢平儿姐姐提醒,我记住了。”
进了抱厦,王熙凤已经坐在上位的紫檀木椅上,手里端着一杯热茶,茶盖轻轻拨弄着水面的浮沫。她看到沈月娥进来,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落在她紧攥着袖袋的手上,淡淡道:“坐吧,孙太医还得等会儿才到。”
沈月娥在下手的椅子上坐下,眼角余光瞥见角落里站着的王善保家的。那老婆子穿着一身灰布衣裳,头低得快埋进胸口,手里却攥着一块帕子,指节发白——她是邢夫人派来的,肯定没安好心。
抱厦里很静,只有窗外的鸟鸣声偶尔传进来。沈月娥渐渐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是从墙角香几上的狻猊香炉里飘出来的。这香比平时府里用的檀香多了一丝甜腻,闻着让人有些发晕。她皱了皱眉,悄悄用袖子捂住鼻子——这香不对劲。
辰时刚过,门外传来小丫鬟的通报声:“孙太医到——”
众人连忙起身相迎。只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走了进来,身着石青色的太医官服,腰间系着墨色玉带,手里提着一个朱漆药箱,步伐稳健,眼神清亮。他就是太医院的院判孙思邈,专看妇科,连宫里的贵妃都请他诊过脉,在京城素有“妇科圣手”的名号。
“草民孙思邈,见过二奶奶,见过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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