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用生硬的汉语唱诵了一首赞美诗,那空灵而虔诚的旋律,让在场不少人动容。
没有辩论,没有试图说服对方。只是倾听,倾听对方如何理解世界,如何安顿身心,如何在各自的信仰中找到力量与慰藉。篝火摇曳,将每个人的影子拉长,交织在一起,仿佛象征着那些看似迥异,却同样源于对生命奥秘探寻的精神血脉,在此刻悄然连接。
随后的日子里,这种基于倾听和体验的交流愈发深入。他们一起在晨曦中静坐,无论方式是佛陀的禅修、道家的守一还是景教的默祷;他们一起欣赏由波斯乐师演奏的缠绵乐曲,也观看大乾艺伎演绎的古典舞蹈;他们甚至尝试用不同的语言,共同吟唱一首关于月亮与思乡的古老歌谣。
风澈敏锐地观察到,当抽象的教义化为具体的生命实践和情感体验时,那种非此即彼的对立感在减弱。一位原本对佛教“空性”概念颇不以为然的希腊哲学家,在听完僧侣关于放下执著以解脱烦恼的切身经历后,若有所思地说道:“或许,你们的‘空’,与我们的‘理性超越情感’,在追求心灵自由的路径上,有某种奇妙的相似……”
当然,差异依然鲜明,甚至在某些具体问题上,分歧依旧无法弥合。但重要的是,氛围变了。从最初的警惕与防御,变成了尊重与好奇。他们开始愿意承认并欣赏彼此的“不同”,并将其视为丰富人类精神世界的多元面向,而非必须铲除的异端。
第七折 金石之声:底线与共识
然而,文明的交融从未只有温情脉脉的倾听与欣赏。就在静修营气氛日渐融洽之时,一场意外的风波,将那个最深层次、也是最棘手的问题——关乎生命尊严与律法边界的“结节”——赤裸裸地暴露出来。
一位来自北方草原部落的年轻贵族(他以随行学者身份参与),在一次私下交谈中,颇为自豪地提及其部族在处理严重罪犯或年老体衰者时,仍保留着“荣誉处决”或“自愿弃老”的传统,认为这是遵循自然法则、维护部落强盛的必要之举。
此言一出,顿时在部分参与者中引起了极大的震惊与不适。深受希腊哲学与人本主义影响的学者,认为这严重侵犯了个体生命权;大乾的儒生则强调“孝悌”为本,弃老尤为不可接受;景教、佛教等宗教背景者,更是视任何形式的主动结束生命为对神意或生命轮回的亵渎。
草原贵族面对众人的质疑,毫不退缩,他激动地辩称这是他们的古老传统,是草原严酷生存环境下形成的独特智慧与勇气,并指责外来者无权以自身的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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