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上自己的初步分析和改进建议,工工整整地写成报告,交给了张副指挥。
张副指挥扫了几眼,眉头就拧成了疙瘩,他把报告往桌上一扔,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和质疑:
“赵顾问,你的心思是好的。但这些图纸、方案,都是设计院那么多专家反复论证,部里批准了的!
“咱们的任务是按图施工,保质保量按时完成!你在机关待久了,可能不了解实际情况,工地有工地的节奏和办法。你说的这些隐患、优化,不是拍拍脑袋就能改的,牵一发而动全身!”
赵振国没有争辩,只是平静地说:
“张指挥,我明白您的顾虑。这些只是我结合现场观察的一些不成熟的想法,供您参考。施工安全、工程质量和效率,是我们的共同目标。”
他点到为止,欲速则不达,激起张副指挥的逆反心理,就更难说服他了,只能寻找更合适的机会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赵振国并没有停止他的观察和思考,只是变得更加低调。
他将注意力转向了工地上那些更具体、更微妙的“弊端”上。
这些弊端并非源于恶意,而是深深植根于当时的体制和管理模式之中,如同无形的藤蔓,缠绕着建设者们的手脚。
赵振国亲眼目睹了一台崭新的、从日本进口的大型履带机,因为一个并不复杂的先导液压控制阀漏油故障,像巨兽般瘫倒在工地上。
操作手急得团团转,施工队长报告上去,层层审批,等待部里指定的维修队携带专用配件从北方赶来。
这一等,就是整整十二天。
期间,两座高炉基础的钢筋绑扎和模板支护因为缺少关键吊装设备而严重受阻,上百名工人只能进行一些辅助性的地面准备工作,宝贵的工期在无奈的等待中一天天流逝。
施工队长老韩急得满嘴燎泡,见了张副指挥就叹气:
“老张,这机器是先进,可咱伺候不起啊!一个螺丝都得等上面配!”
张副指挥也只能黑着脸骂娘,却无可奈何。
赵振国默默记下了故障阀的型号和尺寸,并在一次回市区汇报工作时,“顺便”去机电公司的旧货仓库和几个大厂的废料堆转了转。
可惜就算赵振国找到了规格相似的替代品,张副指挥也不敢用,怕这不合规的配件,把这进口的金疙瘩给弄坏了。
赵振国:...
无语两个字都不能形容他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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