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
“你恨他。”花痴开忽然开口,声音穿过煞气的咆哮,清晰如冰裂,“不是因为他是赌神,不是因为他赢了你。你恨他,是因为他看穿了你的空虚。”
屠万仞瞳孔骤缩。
煞气的波动出现了一瞬的紊乱。
“你弟弟屠千钧,”花痴开继续,每一个字都像精心计算过的棋子,落在最脆弱的位置,“当年挑战我父亲,不是为名,不是为利,是为了向你证明——证明他也能像你一样,承受极致的痛苦,获得极致的强大。但他失败了。不是败在赌术,是败在……他终究还是个人,还有人的软弱,人的恐惧。”
“闭嘴!”屠万仞低吼,煞气猛然增强。
花痴开感到胸腔一窒,仿佛被烙铁按在心上。但他反而向前踏了一步。
“你弟弟临死前,我父亲对他说了一句话。”花痴开盯着屠万仞的眼睛,“他说:‘告诉屠万仞,用痛苦证明的强大,不是强大,是逃避。逃避那个不敢面对平凡、不敢面对软弱的自己。’”
这句话,是司马空在交代屠万仞下落时,顺口提及的往事碎片。花痴开当时并未在意,但此刻,在这个冰火地狱般的大厅里,在直面屠万仞那扭曲的煞气时,他忽然明白了这句话的分量。
屠万仞僵住了。
他脸上的狰狞、狂热、残忍,像面具一样片片剥落,露出下面那张……茫然的脸。像一个迷路太久的孩子,突然被人叫出了真名。
煞气的狂暴开始消退。
冰火仍在交织,但失去了那股毁灭一切的意志,变成了一种单纯的、混乱的能量乱流。
“他……真的这么说?”屠万仞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梦呓。
“真的。”花痴开说,“所以你要杀他,不是因为他杀了你弟弟,是因为他戳穿了你。戳穿了你这几十年来,用痛苦搭建的、自以为是的堡垒。”
大厅里只剩下火龙道的呼啸,和冰层细微的开裂声。
许久,屠万仞缓缓松开了按在赌台上的手。他低头看着自己那双手——一只烫得皮开肉绽,一只冻得青紫溃烂——忽然笑了。
不是狰狞的笑,不是疯狂的笑,而是一种疲惫的、近乎凄凉的笑。
“花千手……他妈的,到死都要教训人。”他低声骂了一句,却没什么怒气。
他转身,走向大厅角落的一张石凳,重重坐下。从怀里摸出一个扁平的锡壶,拧开盖子,仰头灌了一大口。浓烈的酒气弥漫开来,混合着焦糊和冰寒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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