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调出“记忆重构”的代码结构图。
“看这里:算法会根据用户输入的人生参数,计算出最可能的平行人生轨迹。但现在,如果用户连续三次模拟同一种创伤性场景,第四次运行时,算法会随机引入一个小变量。”
“什么变量?”龙胆草问。
“比如,”曹辛夷说,“在他模拟的‘如果高考没有生病’的场景里,让虚拟的他在考场外捡到一只受伤的小鸟。或者在他模拟的‘如果没有错过那个人’的场景里,让虚拟的他在咖啡馆等待时,无意中听到一段温暖的对话。”
她转身面对他们。
“不是改变主要剧情,只是加入一些微小的、无关紧要的善意瞬间。让用户在反复咀嚼痛苦时,无意中尝到一点点甜。”
姚浮萍陷入了沉思。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键盘上敲击着,像是在脑子里运行某种模拟。
“技术上可行。”半分钟后,她说,“但伦理上……我们在未经用户同意的情况下,修改他的模拟结果。这算不算另一种形式的操纵?”
“这是治疗。”曹辛夷坚持,“而且是最低限度的干预。我们不阻止他回忆痛苦,只是在他回忆的间隙,偷偷塞进一束光。”
龙胆草看着两个女人——一个是他最信任的技术天才,一个是他刚确定要共度余生的人。她们站在冷色调的机房里,身后是流淌的数据星河,却在讨论如何在一行行代码里,嵌入人性的温度。
他突然想起林晚那份手写信里的那句话:“谢谢你的‘五彩绫镜’。它让我看见,人也可以像数据一样,在脱敏之后,依然保有核心价值。”
也许,“五彩绫镜”的下一个版本,需要的不是更强的算法,而是更懂得人性的算法。
“做吧。”龙胆草说。
姚浮萍看向他。
“写这个‘人性补丁’。但要加一个限制:只有当系统高度确信用户处于心理危机时,才触发。而且,”他补充,“要记录所有触发事件。定期由你和九里香一起审查。如果我们越界了,要及时修正。”
姚浮萍点头:“好。给我……六小时。”
“我们陪你。”曹辛夷已经坐回工作站前,“你写核心算法,我设计‘善意变量’的数据库。龙胆草负责审核伦理边界。”
分工明确,就像过去四年里的每一次技术攻关。
机房里再次响起密集的键盘声。这一次,敲击的节奏里有一种不同于往常的韵律——不再是单纯的解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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