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源。’”
“所以我们可以介入。”曹辛夷松了口气。
“但问题在于,”姚浮萍转向他们,“怎么介入?直接弹窗说‘检测到您可能心理状态不佳,建议寻求专业帮助’?那会毁掉我们建立的所有信任。用户会觉得,‘五彩绫镜’终究还是在监视他们。”
龙胆草站起身,在机房里踱步。他的影子被屏幕光投在墙壁上,拉得很长。
“这个功能是我提议加入的。”他停下,看着那些红色数据点,“‘记忆重构’——名字是我起的。我当时想,如果每个人都能像调试代码一样调试自己的人生,看看如果当初选了另一条路会怎样,也许就能对现在的自己更宽容一些。”
他顿了顿。
“但我没想过,有人会用它来反复撕开伤口。”
曹辛夷走到他身边,手轻轻搭在他手臂上:“这不是你的错。工具没有善恶,取决于使用的人。”
“但设计工具的人有责任。”龙胆草摇头,“姚浮萍,能追溯到这个用户的真实身份吗?在不违反我们隐私承诺的前提下?”
姚浮萍沉默了几秒,然后点头:“可以,但需要触发‘安全例外条款’——当系统有合理理由认为用户存在即刻的自残或自杀风险时,可以启动身份追溯程序。这个理由……目前还不够充分。”
她调出另一组数据:该用户的操作时间分布。几乎全部集中在凌晨1点到5点之间。
“一个只在深夜活动的人。”姚浮萍说,“孤独,失眠,沉溺于虚拟的‘如果’。但还没有表现出直接的自我伤害意图。”
三人再次陷入沉默。
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亮了。晨光从机房侧面高处的窄窗斜射而来,在磨砂地板上投下一道金色的光斑。光斑里有尘埃飞舞,缓慢,安静,像某种微型星系的运转。
“我有一个想法。”曹辛夷突然开口。
龙胆草和姚浮萍同时看向她。
“我们不直接干预用户行为。”曹辛夷走到主屏幕前,指着那些反复运行的“记忆重构”进程,“而是在算法里加一个……‘人性补丁’。”
“‘人性补丁’?”姚浮萍挑眉。
“对。”曹辛夷的眼睛在屏幕冷光中发亮,“‘五彩绫镜’的核心算法是姚浮萍写的,冷峻,精确,像手术刀。但我们可以给它加一个层——当系统检测到用户在进行某种重复性的、可能有害的自我模拟时,不是阻止他,而是在模拟结果中,加入一些……随机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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