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无法用代码解释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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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胆草和曹辛夷推开机房厚重的隔音门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姚浮萍坐在六面屏幕组成的半圆中心,指尖夹着的烟已经燃到尽头,烟灰很长,摇摇欲坠。屏幕上的数据流还在滚动,那些代表用户行为的彩色线条交织成一张复杂的网,而那个异常用户的数据点,在网中央发出刺眼的红色警报。
“来了?”姚浮萍没回头,掐灭烟头,指了指旁边的两台备用工作站,“坐。给你们开了权限。”
龙胆草和曹辛夷对视一眼,各自坐下。屏幕自动亮起,显示的是和姚浮萍主屏幕同步的数据。
“看这里。”姚浮萍将红色警报点放大,“用户U_9F4A2B1C,注册时间是我们上市前夜。用的是一次性加密邮箱,IP地址经过多层跳转,最后定位在……一家网吧。上海杨浦区,大学城附近。”
曹辛夷迅速调出用户填写的虚假资料:“性别男,年龄28岁,职业‘自由职业者’。太假了。”
“但使用行为是真的。”龙胆草盯着那些密集的操作记录,“他在反复模拟不同的人生路径。每一次模拟的运行时长都在增加——从最初的五分钟,到现在的三十七分钟。他在往深处走。”
“不只是深处。”姚浮萍调出一个分析窗口,“看情感波动曲线。”
屏幕上出现了一条锯齿状的线。每一次“记忆重构”运行时,曲线都会剧烈波动,峰值出现在模拟结果生成的瞬间。而波动幅度一次比一次大。
“他在用这个功能,”姚浮萍一字一顿地说,“反复经历某种创伤性地事件的不同版本。然后观察自己的‘虚拟情感反应’。”
机房陷入短暂的沉默。
只有服务器的嗡鸣声,像某种巨大生物的呼吸。
“我们需要介入吗?”曹辛夷问,“从数据安全角度,他没有违反协议。但从……”
“但从人道主义角度,我们不能看着一个人用我们的产品进行自我伤害。”龙胆草接过话头,“‘五彩绫镜’的初衷是帮助人们理解自己,不是沉溺于过去。”
姚浮萍敲了几下键盘,调出“五彩绫镜”的用户协议——那份她和法务团队打磨了四个月、被誉为“业内最尊重隐私”的协议。
“第3.7条,”她念道,“‘用户不得利用本服务进行可能对自身或他人造成心理伤害的重复性、强迫性地行为。系统检测到此类行为时,有权暂时限制相关功能,并推送心理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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