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府门,府上一个仆役就跑过来禀报,说王德顺因为触怒刘建军,已经被母后调走了。
但李贤一听就知道,这是母后更加信任自己了,觉得沛王府不再需要王德顺来盯梢了。
李贤心里有轻松,也有一种更深的寒意。
母后就像是一台精密计算的机器,把方方面面都计算掌控,若非刘建军帮着自己一直活动在母后的视野盲区,就算自己回到长安,洗刷了当初谋逆的冤屈,恐怕也依旧会死得不明不白。
接下来的日子,洛阳仿佛一口被架在烈火上的巨锅,水温持续升高,直至沸腾。
先是那位傅游艺,武后虽然拒绝了群众的请愿,但考虑到也不能伤了群众的心,于是提拔傅游艺当了正五品的门下省给事中,一下子升了十阶。
在这样的诱惑之下,第二轮大规模的请愿马上出现了。
首先登场的,是比傅游艺那次更具“代表性”的民意。
这一次,不再是几百人的关中父老,而是浩浩荡荡、成分复杂的一万二千余人,有洛阳本地普通的坊市百姓、农夫工匠,有服饰各异、高鼻深目的番人胡客,更有甚者,连方外之人也卷入其中。
身披袈裟、手持念珠的和尚与头戴道冠、仙风道骨的道士并肩而立,他们代表着释道两家的“天意”,仿佛神灵也站在了武后这一边。
这一万二千人,僧俗胡汉,几乎囊括了所有可见的力量阶层,他们高举着联名的请愿表文,齐声高呼,请求神皇陛下顺天应人,登基为帝。
“接受我们的请求吧!”
“看呀!有只凤凰朝宫里飞去了!”
“红鸟!这么多红鸟都落到朝堂上了!”
一时间下面是万民欢呼,上面是百鸟朝凤,天人合一的景象表现得淋漓尽致。
但此时的洛阳皇宫,依旧是宫门紧闭,禁卫森严。
表文被送入宫中,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回应。
沛王府内,李贤站在庭院中,似乎都能隐约听到远处宫门方向传来的喧嚣。
他看向一旁正优哉游哉给一盆半枯的兰花浇水的刘建军,问道:“这次……母后总该答应了吧?”
刘建军头也不抬,嗤笑一声:“急什么?火候还差最后一把柴。你母后要的不是被劝进,而是‘被天下人、被神佛、被一切力量共同恳求,以至于无法拒绝’的登基。
“这点人,虽然花样多了,但还不够‘无法拒绝’。”
果然,消息很快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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