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被夺走的草料、奶牛和儿子而复仇,彻底震撼了他的心灵。
那不是空洞的爱国口号,而是根植于土地和血脉的行动。
莱昂纳尔先生说:“爱法国,不是爱拿破仑们,不是爱路易们……
对‘米隆老爹’们来说,他爱的是自己的家人,爱的是自己的农庄……”
那一幕幕,清晰得就像发生在昨天。
正是这些经历,像一盏明灯照亮了他此后的道路,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只满足于嘲笑某个群体的轻薄年轻人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重新落在那张华丽的海报上,右下角是票价:楼座,3卢布。
3卢布……
他再次摸了摸大衣口袋里那几枚冰冷的硬币,全部加起来还不到2卢布。
明天买完墨水、稿纸,连1卢布都剩不下了。
心里的渴望像火一样烧灼着他,他太想看看《雷雨》了!
他想看看索雷尔先生笔下那个伦常混乱的法国大资本家的家庭,如何在舞台上被演绎毁灭;
他也看看那传说中的电气化舞台,如何呈现逼真的雷雨效果,电闪雷鸣,身临其境。
这不仅仅是一场戏剧,这是他向他精神导师莱昂纳尔的一次朝圣之旅,更是一次珍贵的学习机会。
只靠《祖国纪事》或者《欧洲通讯》上评论家的转述,根本无法体会索雷尔先生精妙绝伦的构思。
但他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低下头,拉紧了大衣领子,拖着沉重如铅的步伐,汇入了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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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诃夫一推开家门,熟悉的声音和气味就扑面而来。
父亲帕维尔·叶戈罗维奇永远在粗声粗气地抱怨、诅咒,时不时还捶一下桌子;
母亲叶夫根尼娅·雅科夫列夫娜永远在厨房里忙碌,锅碗瓢盆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哥哥亚历山大身上永远散发出着酒气,嘴里也永远在不耐烦地嘟囔着什么,即使谁也没让他做什么。
帕维尔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医学院的功课还没做完?
别忘了你还要写那些小玩意!《玩笑报》的稿费快该结了吧?”
契诃夫低声应着:“嗯,刚做完解剖练习。”他脱下大衣,挂到门后的衣钩上。
晚餐一如既往的简单,黑面包,土豆汤,一点点腌鲱鱼。
饭桌上的话题也总是围绕着缺钱。
叶夫根尼娅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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