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柳姨娘卧房,正如刘云明所说,房间整洁,并无异样。
他仔细检查了门窗、床榻、妆台,确实没有发现任何闯入或搏斗的痕迹。
“柳姨娘近日可有异常?可与人结怨?”
裴之砚问管家。
管家苦着脸:“回大人,柳姨娘性子温和,平日不怎么出院门,与府中其他人往来不多。
就是,近来夜里时常睡不安稳,总觉得胸闷气短,起初还以为是入了秋身子不适,请了郎中来看,但也没看出什么毛病。谁曾想就……”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裴大人,如果查不出什么来,是不是就这么结案?反正也没有凶手!”
这话,是他们家主交代他说的。
柳姨娘自己死的,总比他杀对邵府的名声有好处些。
邵府实在是经不起接二连三的打击。
夜里睡不安稳,胸闷气短?
裴之砚目光再次扫过这间屋子,最后落在那个紧闭的雕花木窗上:“这窗,平日开着还是关着?”
“柳姨娘怕风,入秋后这窗就很少开了。”
管家答道。
裴之砚走上前,推开了那扇窗。
窗外正对着的,便是那几丛过于茂密,几乎抵到窗沿的竹子。
竹叶森森,将光线和空气都隔绝了大半。
他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但需要验证。回到府衙开始翻阅杂学典籍,又请了一位与府衙偶有往来略通风水的老书吏询问。
不过结果都不太确定。
晚间,回到官廨,他将邵府的案子当做奇闻说与陆逢时听。
“……门窗紧闭,无外伤无中毒,却窒息死亡。我观其院,东南巽位,竹林过盛,阴气积聚,通风极差。可是风水上的问题?”
陆逢时闻言,略一思索,道:“风水之中,确有‘形煞’一说。
巽位本为风,主流通。若被厚重之物阻挡,气流不通,则成困局。加之竹本属阴,过盛则阴气更重。”
“长期住在这样的环境,体质稍弱或心神不宁者,易感胸闷气短,精神恍惚。若在特定时辰,天地之气交泰不利,室内浊气积聚到一定程度,确实可能引发急症,导致类似窒息之状。”
她顿了顿,补充道:“当然,此乃自然之气的影响,并非什么怪力乱神。说白了,就是那屋子不透气,被‘闷’死了。”
不过她又联想到几个月前邵御史家出的人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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