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胭担承送客职责紧随其后,渟云站在原地,看着二人行过甬道,彻底出了院门,身上力气恍若一瞬消失,脚下一软忙伸手把着了辛夷才堪堪站稳。
“我就说你没好透吧。”辛夷双手将人托住,“还是赶紧床上躺着,不过能吃东西,估计也快好了,难道真的菩萨显灵,求符念经能治病?”
她唠叨扶着渟云往屋里,临上台阶,听渟云感慨声道:“花要开了。”
“哪个花要开了?”
“嗯。”渟云往墙面处努了努头,辛夷跟着看将,几天功夫,架子上忍冬枝枝含苞吐萼,似乎只待一夜晓风,便能开得金玉满堂。
“是呢,”辛夷略有吃惊,“怎么我昨儿都没瞧着,哎呀,先进去吧,午膳也在床边用吧,索性你吃不了啥。”
两人回了屋子,辛夷径直要扶渟云往寝房去,路过桌边,渟云停下道:“等等等等,拿东西。”
她扒开辛夷胳膊,跳着脚自个儿去捧茶碗。
晋王丧命已有数日,宣德门前早复荣光,宋府花厅一概换新,但于渟云而言,好像直到此刻一粒粒数过盏中松明,才算是将那些散在血泊里的珠串,勉强重新收回到手间。
“一会我来拿就是了,怪道送这玩意儿,盒子里是还好多,咱们又不烧柴火,赶紧进去吧。”辛夷催道。
“那个也别收走了,等我午间歇一阵醒了,还要磨些粉的。”渟云指了指还搁在桌上的药碾。
“晚间叫管事送些三七粉来就好了,别费事。”辛夷推着人往里。
渟云再没争论,只捂着茶碗不放,那会没记起,现观照离去,她方有遐思去想活松明由来。
是松枝病害,或干旱水涝,或虫蛀兽损,松树便会往损伤的地方大量分泌油脂,阻断病害侵袭蔓延到其他无病害的主干枝丫上,这就形成了活松明。
难怪师傅那会说,去年松蠹成灾,所以活松明多。
大概师傅是想说:草木犹如此,人何不如是吧,天有阴晴,月有圆缺,当知其不可奈何,唯如松明,固守本心,隔断外物。
她进了寝房犹不愿把东西给辛夷,嘟囔道:“你与我寻个紧实些绳子来,还穿作一串戴。”
“带上能多块肉不是,急在这一时半会。”埋怨归埋怨,扶着渟云半躺靠着软枕后,辛夷忙不迭往外,道是:“我即刻寻去,顺道往厨房取些吃的,你拿着拿着。”
渟云偷眼看人走开,指尖在杯盏里戳着珠子绕了又绕,突地想到一桩,掀开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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