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一从,生的瘦瘦小小,观子里厨房只俩锅碗瓢盆,做不得这繁复东西。
辛夷在墙角抱着个瓷罐嗑了一堆瓜子皮,听见渟云喊,忙冲到跟前,连声问“怎么了怎么了。”
渟云脚下没停,拉着人往里偏房,边走边道:“糖膏,我的糖膏,柜子里还有些什么,一并装了让我师傅拿去,去岁的苦菊还有吧,那个师傅最喜欢了。”
“有有有。”辛夷听罢缘由,忍不住嗤了声,当是个什么大事呢,叫的心急火燎。
难得几天没吃饭的人还能喊出这般中气,跑的一溜烟,“你倒是慢着些走,别摔一跟头再躺半月。”她一边碎嘴,一边随了渟云往里间。
堂屋观照含笑看着两人背影,直到渟云转角,彻底被隔墙挡住。
冷胭恭敬上前,福身道:“道人不妨再坐些时候。”
观照回眼,轻颔首道:“不必了,谢过善人。”她直身负手,怔怔瞧着那一盏松明。
冷胭从未见过哪位客人主家如此,一时无所适从,拙舌道:“底下分内之事,何敢..敢..要道人称谢.”。
她素日也算伶俐,这会竟寻不出个措辞与观照闲话,只随着观照看向桌面,顺手拿了杯子替观照换过热茶。
再看那会上的果子点心,还是照旧码的分毫未动,冷胭道:“莫非,底下呈的,不合道人口味?”
“非也。”
“那....”
“祖师所训,口之所嗜,不可随也,心之所欲,不可恣也。”观照笑道:“故不饱食以终日,不弃功於寸阴,道门戒律尔,善人不必介怀。”
说话间渟云和辛夷各捧了三俩瓷罐出来,搁在桌上,又念叨要去寻个袋子,寻着袋子,又嫌弃装不稳妥,还是找个食盒的好,两人热锅蚂蚁似的满屋窜好几圈。
一番闹腾,她倒胃口大开,就着壶里甘草汤水还温,咕噜噜喝了大碗,这才送观照往门外。
行至院中,渟云仍有不舍,观照抚过她鬓发,笑道:“不可得而亲,不可得而疏,何故不能离?”
“是是是。”渟云不情不愿松手,忽地又生开怀,这话是祖师《道德经》里说的,解为不刻意亲近,就不会不刻意疏远,正如师傅不刻意留,当然也不会刻意走。
不刻意走,就是以后不会走。
她指点装着瓷罐的食盒,“那师傅要记得尝尝,喜欢的话,以后咱们观子外也种些。”
“好。”观照应声,说罢转身往外,再没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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