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并未曾亲自下界一观。
至于那张家三兄弟,那几个修行道上的愣头青。
道祖自是更不曾知晓,他们胸中所怀的志向,到底是何等宏大,又是何等……疯狂。
姜义沉默片刻,忽而语气一转,变得极其笃定。
“你替我传话回去。”
“无论天上如何翻覆,无论这天下的风往哪边吹……”
“我姜家后人,不许掺和此事,不许与太平道有半分瓜葛。”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息,复又加重语气。
“若有人违命……逐出家门,再非我姜氏子孙。”
话音落下,香烟一颤,姜亮那道虚影也跟着微微晃动。
他素来对父亲的话言听计从,此刻却忍不住露出几分惶惑。
世上风声早已明朗,太平道崛起,几乎已是大势所趋。
在这等泼天的机缘面前,还要避退不沾,简直难以想象。
他抬头,欲言又止。
那团魂光里闪过一丝犹豫,似有不解,又似有隐约的敬畏。
姜义将儿子那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尽收眼底。
却只是默默摇头,并不多言。
有些事,说破也无益。
这种理,唯有岁月能教。
祠堂里,香烟缭绕,光影浮沉。
半晌,姜义忽又开口,语气平平,像是随意一问:
“你与文雅,在各州府的香火供奉,如今……可还有拓展的余地?”
这话问得轻,却藏着另一层盘算。
太平道今日气势如虹,声震三界。
可在姜义看来,那正是危险的征兆。
火太旺,便不久;花太盛,必早谢。
等那场烈火烹油的盛景烧尽,留下的,必是一地焦土。
道统留下的真空,人心信仰的空旷。
那才是真正的机缘所在。
若能提前布子,静待风头过去,届时只需轻轻一推,香火自能顺势再旺几分。
姜亮听了,却仍是一副恭谨模样,老老实实地答道:
“回禀父亲,孩儿现受敕封,为长安城隍庙阴神,职司一地阴司事务。依旧例,香火不可越境,顶多兼任几处城中山神、土地之职,若私立庙宇于外州,便是逾规了。”
他顿了顿,又道:
“至于文雅,她那‘灵素道人’的法号,当初本是借老君庙势成名,如今香火早与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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