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太平道何处声势最盛,那黄巾军又在何处扎得最深。”
“庙,就立在那等地界。”
话音落处,祠堂中烛火一跳,香烟微斜。
姜亮怔怔望着父亲,只觉这安排实在离奇。
在那黄巾遍地、太平声震的地方立庙?
这不是与天命作对么?
锋儿一个籍籍无名的小道人,何德何能,与那得了道祖亲允的太平道去争香火?
这些年来,对父亲那种近乎本能的信服,早已刻进骨子。
纵是心中疑窦丛生,姜亮终究还是将话咽了回去,只轻轻一点头,低声应了。
姜义见他应下,神色不变,又淡淡吩咐:
“还有。”
“这段时日,若无要紧之事,外头的地方,就别到处乱跑了。”
“好生守在那长安城里,睁大眼,仔细看。”
“看那城中城外,都有哪些神祇鬼怪,明里暗里地投了太平道;又有哪些,曾在暗处帮过黄巾军一臂之力。”
姜亮怔了怔,眉头微蹙。
“爹,这又是为何?”
姜义不答,只抬眼看他一眼,语气平平:
“一来,让你心中有数,知该与谁亲近,避着谁远。”
“二来嘛……”
他话到此处,却忽地顿了。
烛火在风里轻轻一晃,映得他那张脸半明半暗。
“天机不可泄。”
“你且记着,先留意着便是。日后,自有分晓。”
言罢,便不再多言。
姜亮见状,知再问无益,只得深深一揖,将满腹疑惑都压在心底。
那道魂影随即轻轻一晃,化作一缕青烟,在空中盘旋几息,方才淡淡消散。
姜义凝望着青烟散去,眸中却是微微一沉。
说到底,那些趁势而动、投了太平道、暗助黄巾的神祇,也谈不上什么错。
连那位清净无为的太上道祖都已亲口应允,他们这些天上地下的小神小鬼,顺势而为,也无可厚非。
只是可惜。
这世间的“公允”,从来不是凭对错两字能衡量的。
今日顺势,得些便宜,看似风光;
明日势反,天机一转,怕也得连本带利地还了回去。
这便是天道的秩序,亘古如斯。
与善恶无关,与是非无涉。
念及此,姜义只轻轻叹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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