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了。”
语气平淡,倒像随口寒暄。
“不敢不敢!”黑熊精赶忙摆手,连连躬身,粗声道,“为仙长奔走,乃小的福缘。”
话音未落,便掐诀起云,风声一卷,黑气翻腾。
片刻间,那团乌云已载着姜锐,拔地而起,渐行渐远。
云影掠过山巅,化作一道淡淡的墨痕,沉没在无边天际。
姜义立在崖头,负手而立,任山风拂袖。
目送那抹黑影彻底消散,这才转身下崖,回至对岸。
与姜钦又低声交代了几句,便独自一人,踏上了归途。
回到两界村,日子又恢复了从前的模样。
姜义依旧讲经、修行,晨起焚香,夜来静坐。
院中那株老槐,叶子绿了又黄,风过便落,落了又生。
日子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流着,像是山泉里的水,清清淡淡,却不曾停歇。
村外那片蝗虫谷,也早没了当初那种乌泱泱的可怖气象。
谷底被清得干干净净,风一吹,甚至有了几分清新的草木味。
借着这场天降的“横财”,村里人连鸡带人都富了三分。
灵鸡们羽色愈发鲜亮,神气十足,行起路来,竟有几分威风。
古今帮那群半大少年,也靠着这股灵气肉香,一个个筋骨结实,气血翻涌,
不知不觉,竟添了好几位能打的好手。
偶尔,姜义坐在田埂上,看着那片日渐荒凉的蝗虫谷,心里头也会冒出一点不太像修行人的念头。
若能再来一波蝗虫,也未尝不是好事。
只是这念头才起,袖中那只碧蝗便振了振翅,传来意念:
“仙长这般念想,怕是要落空了。”
声音虽细,却带着几分无奈的板正。
“我等一族上到地面,本为寻金蝉子之踪。如今这方圆千里,早被探得明明白白。既无金蝉所在,便无再来之理。”
话音平平,落得清楚干净。
断了再发一笔“蝗灾财”的念头,姜义也就将心思收了回来。
老老实实搬气炼浊,照旧是每日雷打不动的功课。
一日搬两炷香的清气,炼三回肾宫的水浊,久而久之,那点功夫也不算白下。
如今再静坐内视,肾宫之中,已不复往日那般混沌。
水光微澈,隐约可见几分底色,像是泥潭里露出的第一寸青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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