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青衣的仆役早已恭候多时,见他们下车,连忙躬身行礼:“卢公,卢郎君,我家郎君已在正堂等候,请随小人来。”
穿过雕梁画栋的庭院,脚下的青石板路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两旁的松柏修剪得整整齐齐,透着士族世家的规整与威严。
可这份威严,却让卢子业心里愈发不安。
崔钰书越是客气,背后的算计恐怕就越深。
到了正堂门口,仆役掀开门帘,躬身道:“卢公,卢郎君,请进。”
卢子业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正堂。
堂内燃着昂贵的龙涎香,烟雾袅袅,正中的位置上,坐着一个身着藏青色锦袍的老者,面容清瘦,眼神锐利,正是清河崔氏在长安的主事人崔钰书。
可让卢子业心头一沉的是,崔钰书见他进来,竟连起身迎接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语气平淡:“子业兄来了,坐吧。”
一旁的卢鸿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声音带着几分恭敬:“晚辈卢鸿,拜见崔公。”
卢子业压下心头的不快,在崔钰书对面的位置上上坐下,目光扫过堂内。
除了崔钰书,左边的位置上,还坐着一个身着月白色长衫的青年。
这青年身形挺拔,却用一个银色面具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眸,透着几分冷意,让人看不出情绪。
“钰书兄,这位是?”
卢子业指了指那面具青年,语气带着几分试探。
他在长安士族圈子里混迹多年,从未见过这号人物,崔钰书将此人请来,显然是有特殊用意。
崔钰书还没开口,那面具青年便率先起身,对着卢子业拱手行礼,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晚辈荀珏,见过卢公。”
“荀珏?”卢子业眉头紧锁,目光落在那面具青年身上。
不过一月未见,昔日那个风度翩翩、自诩“颍川名士”的荀珏,竟变成了这般遮遮掩掩的模样。
银色面具泛着冷光,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的那双眼睛,也没了往日的傲气,只剩下一片沉郁。
他心里虽满是疑惑,却没心思细究.
眼下卢轨被押、陛下动怒,范阳卢氏已是自身难保,哪还有精力管荀珏为何戴面具。
更何况,今日即便崔钰书不派人来请,他也会主动登门,毕竟五姓七望素来“同气连枝”,清河崔氏不可能坐视卢氏栽跟头。
可没等他开口说求助的话,崔钰书突然一拍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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