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祖用宽政,是因为暴秦严刑峻法已极,百姓苦不堪言。而刘璋也用所谓的宽政,就使得君无威权,臣道自恣,最后连抵御张鲁都难以做到。诸葛丞相治蜀时,便是制定《蜀科》,以明法治国,违者罚,功者赏,然后才能国资富饶,北伐关陇,不是吗?”
此言一出,这些新招揽的士子们多面露难色。他们都听得出来,刘羡行政,是要效仿诸葛亮,重新立法治理。可他们毕竟在晋室下生长了许久,这么多年以来,早已习惯了晋室的放纵。一时要改变这种习惯,一来很艰难,二来也不知要从何改起。
当然,有些人还有一种恶毒的想法没有说出:若诸葛亮治蜀的效果真有用,为何最后没有兴复成功,而是司马氏得了天下呢?但碍于诸葛亮民间声望极好,他们不便说出罢了。
这时,李密的长子李赐站了出来,主动向刘羡表态道:“主公说得极是,只是要立法立信,恐怕不是短时间内能做到的,还是要循序渐进。不妨请主公示意,我等当下该以何为重?”
李赐的出声,令刘羡极为满意,他徐徐说道:“立法之事,来日方长,我暂不做太多的要求。但晋室既然是上宽下严,以致于天下沸腾,我希望诸位能够明白,我会反而道而行之,改为上严而下宽。”
“宗硕说得好,立法要先立信。当务之急,其实不过是立信。在座的诸位,许多人很快就要去治理一县,我希望诸位要谨言慎行,先从小事做起,要一视同仁,公正为先。”
说到这,他就从腰间取出两把大小不一铜尺,对众人道:“诸位请看,这都是在县府中发现的铜尺,是罗尚时征税所用。这都是一尺,却长短不一,为何?因为罗尚征税,对熟人用小尺,对百姓用大尺,如此作态,如何让人信服?我希望诸位不要做这样的错事。”
“好!殿下说得极好!”
说来也巧,来忠刚好与李盛走回来,听闻此语,来忠大声叫好,说道:“殿下说得乃是正道,想要兴复汉室,一统天下,非得如此不可,不然学那群吴狗,一直想着苟安度日吗?”
提起东吴,众人顿时都笑了出来,原本有些严肃的气氛,也有所缓解。刘羡也就略过这个话题,拔着野雉的羽毛,一同说说笑笑。但内心所思,却又另是一番景象。
在洛阳官场沉浮数载,刘羡的内心早就清楚,其实打胜仗并不难,获得权力也不难,难的是如何立正社稷。这并不是一个有先辈威望就一定能成功的事情,或者说,恰恰相反,相比于未来可能遇到的种种对手,如何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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