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无疑是一个讯息:安乐公已经在考虑如何治理巴蜀了。现场的每一个人,都是从龙之臣,如今该如何塑造新的秩序,是大家的切身利益所在,心中也是无比关注的。
陈阶闻言,也是喜上眉梢。汉寿,即是葭萌,刘羡即收复此地,便将其改回旧名,足可见对其重视。陈阶稍作腹稿,便回答道:“殿下,我以为治理之要,主要在宽。”
“宽?什么是宽?”刘羡问道。
陈阶道:“当然是仁政。当年高祖入关中,废除暴秦的严刑苛法,与百姓约法三章,这才收获民心,然后横扫关东,无往而不利。李雄这几年能得以建国,也同样如此,他废除了晋室的法律,与百姓约法七章,也颇有成效。因此,殿下在这方面,要比他们做得更好,才能休养生息,恢复元气,收得民心。”
他说罢,在座的士子们多频频点头,这确实是如今主流的施政态度。尤其是在当下的巴蜀,它不像天下的其余地区,已经经历大规模战乱有近四年了。放眼天下,也就只有京畿的混乱能够与之并论,可京畿周遭才多大点地方,巴蜀又有多大?百姓们早已困苦不堪,这时候若不实行仁政,还什么时候该实行呢?
不料此言说罢,刘羡不置可否,他只是看了众人的一点反应之后,继续问道:“达之,你说得有些太宽泛了,我希望你能说得具体一些,到底如何实行宽政。”
陈阶道:“宽政之要,在于得人。我听闻殿下常说要伸张大义,那就应该重用本地贤望士族,宽刑简政,效仿后汉的太丘公那样,尽量用德行感化民众,想让他们安定下来,除去劝课农桑,兴修水利之外,其余之事,都可暂且靠后。”
“等时间一久,殿下的仁名播于四海,而九州汹汹,其余各地纷争不断。到那时,殿下率王师出关,或北伐旧都,或东出江汉,天下士子也就箪食壶浆,纷至杳来了。”
刘羡闻言,眼神继续扫视左右,见大部分人的神情都是赞同,不免有几分失望。
陈阶的言语,说白了就是要延续晋室的老策略,以和为贵。不断地做利益交换,并对这些士族进行放权,将尽可能多的士族拉拢进自己的幕府内,先有了士族的支持,然后就能治理一方。
但刘羡终究不能认可这种想法,他摇头道:“达之此言,正如当年之法正,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国家行政,向来讲究宽严并济,过之不及。这就像治理水患,一味地堵,必然会使洪水泛滥,可一味地疏,同样会破坏河道,引起不必要的水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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