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说:“那就再等等,西城公德高望重,若是放他在外面,遗祸不小,我们要等他到了再动手。”
“好吧。”潘滔稍稍颔首,随即又问道:“司空,说起来,西城公还算是你的连襟,若他不愿从命,我们也杀了他吗?”
何攀的妻子裴氏是前巨鹿郡公裴秀的幼女,而东海王妃裴妃则是前游击将军裴康之女。说姻亲,两人都是闻喜裴氏的女婿。而且论起辈分来,何攀远比司马越为高,故而潘滔有此一问。
司马越的回答却毫无犹豫,他冷笑说:“这就要看西城公识不识趣了。他若是念及姻亲之情,助我稳定大局,那自然是荣华富贵不敢稍慢。可他若是昏了头,选了刘羡,那我也不可能容情。”
“走到今天这一步,多少人连亲兄弟都杀,我怎么可能置身事外,还管这个不知隔了多远的连襟?”
潘滔点头应是,连称司马越英明。可一抬头,却见司马越低头沉吟,面色沉静且没有言语,心中不禁赞叹,东海王应该是在思量计划可能存在的疏漏吧,他确是难得的大才,在如此要紧的关头,仍然能保持冷静和克制,这是常人远远不能及的。
不过他却想错了,司马越虽然确实在沉思,但更多的则是一种感慨。
当仔细询问过这么多名字之后,司马越赫然发现,不知不觉间,刘羡的党羽竟然多到了这个地步。这还仅仅是在金墉城内的党羽。要知道,城中的百官公卿,固然有许多憎恶刘羡的,但倾慕于他的也同样之多,在城外的援军之中的刘羡故交,在关西河北的刘羡故交,更是数不胜数。
相比之下,哪怕是以司马越如今隐藏积蓄数十载的实力,也不敢说是旗鼓相当。
从表面上来看,东海王府的实力不过平平。但实际上,司马越一方面与琅琊王氏结义,一面与闻喜裴氏联姻,这使得他可以不用亲自出面,便借两位当朝名族为根基,在背地里构建成了一个旁人无法想象的庞大权力网络。
加上司马越一直擅长拉拢人心,伪装成一位醉心文学的宗王,四处以文学名义与士人交好,就连李密都曾与他有良好的联系。他身为宗室,又能在宗室里深加耕耘,这使得他对朝堂的影响力极为深远。若司马越自己不说,恐怕谁也不知道他暗中拉拢了多少人。
但司马越自己非常清楚,他眼下所拉拢的这些人,人数固然极多,可多数并不可信。大家能短时间内同心协力,无非是因为利益一致,眼下都一门心思想往上爬罢了。这种合作注定极为脆弱,若自己不能设法喂饱他们,随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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