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座江陵城的城防体系,使得丞相再次饮恨而归。
相较于城中吴人,屡屡顿足于江陵城下攻之不拔的魏人,确实更能理解江陵城究竟多难攻拔,江东鼠辈又究竟占了关羽多少便宜。
倘不是麋芳举城而降,关羽岂失荆州?曹丕岂敢受禅?刘备何尝会有夷陵之败?又何须那位丞相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而眼前这位在江陵牙城官寺跪地伏首,泣声不止,被孙权号为『江东铁壁』的朱然,之所以能在曹真、张郃手下孤军支撑半年之久,究竟是朱然本人真是江东铁壁,还是占了关羽所铸江陵城固若金汤的便宜,便是颇值商榷的事情了。
至少现在,孙权、朱然都没有想明白,何以江陵能守半年,这座西陵却连两旬都守不住。
而真若细细论之,甚至不能用两旬来形容。
因为汉军兵临夷陵城下不过十有余日,一直围而不攻,等到朱然兵败蹿逃之日,汉军只试探性地打了一天而已。
孙权颓然坐于主位之上,不知时间过了多久,至朱然、朱绩、骆秀诸将校再次伏首跪地,泣声不止,才终于勉强稳住心神。
陆逊、是仪、胡综诸儒,徐盛、丁奉、留赞、贺达、宋谦诸将,分列两侧,俯首沉肃。
“罪臣朱然受陛下节钺,丧师失地,已负陛下圣恩!
“又不能殉国死命以全臣节,反弃城逃归,是可耻也!
“伏乞陛下降罪,以责臣之失,正国法军法!”
朱然泣声不止,再次重重叩首,青石地板竟被他磕出血来。
半生功业,一世威名,如今尽毁西陵,便是几十年蓄养的家兵部曲此战亦是几乎丧尽。
不论弃城逃归的路上如何作想,眼下情绪终于上来,这位江东铁壁形色言语真真是发自肺腑,丁点作伪也无,倘孙权当真斩他以正军法,也无怨无悔。
而见得此情此景,室中一众为将校者,既是悲愤忧心,又忽地齐齐升起一种物伤其类之感,倘若是把守西陵的不是朱然而是自己,能不能做到殉国死命?
朱绩闻声见状,急忙向前膝行两步,泣声急道:
“陛下!
“非是都督不肯死战!
“彼时夷陵已然大乱,北门洞开!蜀军蜂拥而入,四面城墙皆危,城中更有数千暴民齐齐作乱,与蜀人里应外合!
“都督见事不可济,本欲一死殉城,是臣……是臣擅作主张,违逆将令,绑了都督弃城而走!
“请陛下治臣裹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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