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知道这话只是简单的询问,苦笑了下,随后道:“走了,以她的性格不会再留了。”
“那便好。”
秦青洛本想刺一句,正是他被闵宁赶走了没人要了,他才来找自己,可略作思考,大婚之夜,这种话还是不便说。
哪怕这是个婊子般的男人,可今夜到底是她的妻子。
灯影重重,照在折返婚房的路上,陈易仍端着那两杯合卺酒,洞房花烛夜,还是要庄重些,虽然有所插曲,不过秦青洛并不在意。
女王爷侧眸扫了眼身后紧随的陈易,他步履稳当,不见端倪,这让她莫名不安,他能放下闵宁来寻,足以见得二人间的情义,她不同于寻常女子,不为此窃喜,也不骄矜,反倒既欣慰又忧患,恰如王爷与名妓的爱情不会长久,今夜过后,枕边人是否已不告而别。
灯光似水般在脚下流过。
寂静的夜晚,王爷踏过廊庑,名妓低头紧随蟒袍之后,倏而风止,月色清亮。
秦青洛不禁想,王爷身后的名妓,如今又在思念谁人呢?
大抵不是她。
………………………
陈易和秦青洛还未到时,闵宁坐立难安,思索了很久。
殷惟郢那些话,像淬了毒的针,扎进她心里最不设防的软肉。起初是尖锐的刺痛,随即那毒便丝丝缕缕地蔓延开来,腐蚀着她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
“甘心永远这般懂事,永远退让?”
“是否但凡涉及秦青洛,你便要次次退避三舍?”
“怕若不强留,若不相争,终有一日,会在他心中,彻底失了分量?”
每一个字都在空旷的婚房里回荡,放大,撞击着她自以为坚固的心防。
她烦躁地站起身,在铺着大红锦褥的床榻边来回踱步,烛光将她的影子投在墙壁上,拉长,扭曲,一如她此刻纷乱的心绪。
她闵月池,何时变得这般优柔寡断,患得患失?
分明是自己让他走的。是她亲手将他推向了秦青洛,这难道不是最好的选择吗?成全了他的婚礼,保全了彼此的颜面,也……维持了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
可为什么,心口会这么闷,这么堵?像压了一块浸了水的巨石,沉甸甸,湿漉漉,透不过气。
她走到窗边,猛地推开窗,想让夜风吹散这满室的憋闷和脑子里嗡嗡作响的声音。
可窗外,除了沉沉的夜色和呜咽的树海,什么也没有,连月光都吝啬地隐没在云层之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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