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尽人。今日要把印洗净,把手洗净。印净了,手净了,下面才有话说。”
执印官点头,像咽下一口苦药:“王爷要如何命我等?”
“印房明天搬到校场旁边,”
朱瀚一字一顿,“公印只盖三类:一是救急药,一是清查物,一是换药凭证。其余一律缓。临时再设一桌‘验章’,对照真伪,所有司吏轮班坐堂,三日一换。自今日起,一人写字,一人递印,一人捧泥,一人照押,互相眼睛盯着,谁也别给谁留私道。”
“遵令。”执印官抱拳,拢袖低头,像总算放下了一块压心的石。
朱瀚收拾图册,转身出堂。
门外天光已正,阳光从檐下斜斜落下,镇在大堂的冷线之上。
他刚踏下台阶,背后有人疾步追出,是那名年轻书吏,脸色发白,眼睛却亮得惊人:“王爷……我愿去校场验章。”
“为何?”朱瀚停步。
“我写字。”书吏咬着牙,“我也伸过手。但我识字多,错得不能再错。”
他说到这,声音忽然发紧,“我家在东城口开小店,这几日,邻居们见我都避着走。我不愿再避。”
朱瀚静静看了他片刻,点头:“去。记住,印比你脸干净时,你才算真正洗了。”
书吏眼眶微红,拱手退下。童子在台阶下等,说:“校场那边,温娘已讲了‘遮味’,乡里人学得快,还把您的四个字写在门板上。”
“好。”朱瀚抬眼,盯着远处校场旗影,忽道:“带我去老张家。”
童子一愣,随即会意:“您是要看昨夜那几位?”
“嗯。”朱瀚道,“药理上,断肠草与马钱子虽不同,解法也需调。昨晚换药后,怕有余毒未尽。”
老张家院落,阳光把墙头上的碎瓦烤得发亮。
几个病患已能坐到檐下,露出的腕脉虽弱,却有力道回复。
昨夜昏迷的妇人睁开眼,目光清了许多。
朱瀚蹲下身,指腹搭在她腕上,呼吸一寸一寸调整与她的脉息贴合,过了十余息,眉头才慢慢松开。
“上午再喝半碗稀粥,午后少量温汤。夜里别熬夜,别生火熏。”他起身对家人吩咐,“锅已刷净?”
“刷了三遍,”老张抹着手,“童子爷叫我们刷三遍,我们就刷了四遍。”
“嗯。”朱瀚淡淡一笑,“多一遍,总比少一遍强。”
他走到院角那口水缸前,掬了一捧水,轻轻嗅了嗅,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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