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面讲,一面盯着人群里那几个拿茶壶走动的身影,心中悄悄画了三个圈。
“王爷来了!”有眼尖的乡民喊了一声。
人群自发让出一条路。朱瀚从马背上下来,步子稳,脸色却更疲,眼底有一抹遮不住的红。
他站在“可疑”那块木牌前,向百姓拱了拱手:“早。”
一声“早”,人群里竟有人笑了,紧接着不约而同地回他:“早——”
朱瀚把从西陵驿带回的几个粉包摆在案上,将其中一包切开,捻了少许粉末在白瓷碟里,往碟中滴了两滴醋,指尖在碟边轻轻一圈,粉末边缘便隐隐发黑。
他开口:“这不是药,是毒。它换了衣裳装成了药,躲进你们家灶火里。我们把它扒了衣裳,当众给你们看。记住这个颜色、这个味道,哪怕过了年你也别忘。”
风吹过校场,旗影猎猎,人群没有乱,反而更静。
一位妇人把手里的纸搓得皱成一团,忽然松开,又举起来:“王爷,我家已经换了药。今天回去,我把锅刷三遍。”
“好。”朱瀚点头,“刷三遍不嫌多。”
温梨抱着壶,站在棚角,看着这光景,眼神难得柔了几分。
她把壶里的水倒进三只瓷盏,递给童子。童子端着,绕过案到堂前:“请孙外堂喝茶。”
孙彦同接过盏,手里一丝不抖。
他仰头一口喝尽,把杯底朝天,轻轻放下:“我说过的,认。”
人群里像滚过一阵看不见的风。朱瀚挥挥手,示意捕快后退半步。
他把从暗室带出的油纸图摊在台上,又把屋脊取下的小木片一只只摆开,轻声道:
“诸位,这些线,这些刻字,是怎么把毒送到你们家锅里,我不会都说。你们要记住的是自保:验、嗅、看、问。记住这四个字。”
他抬眼,声音稍稍高了一分:“还有——有人来塞‘更灵’,你就问他姓谁、哪家、哪门。他不敢答,你就叫人!”
最后一个字落下去,校场边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童子眼神一凝,三步跨到场边,一把拽住那名端茶的小吏的袖子。
小吏手稳如旧,脸却白了半寸。
他袖口里落下一小粒硬物,叮地一声,弧线恰好落在朱瀚脚边。
童子俯身捡起,托在掌心给大家看——那是一颗与烛泪大小近似的小圆颗粒,外裹薄蜡,蜡里透着淡淡的茶色。
“这东西丢在谁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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