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出,不日间,四乡百姓皆来。
有人担着担子,有人背着病人,有的拖着草席上的孩童,一眼望去,黑鸦鸦一片。
朱瀚亲诊,晨起至夜,几乎不歇。
他治一妇人,病已入骨,脉象如丝,旁人皆唏嘘无救。
朱瀚细察片刻,忽问:“她平日可常夜哭?”
家人点头。朱瀚道:“此非邪疫,乃悲伤郁久,气结入肝。取白芍、柴胡、炙甘草,合心解郁,可救。”
他以此为法,药下三日,妇人渐醒。众人皆惊,传言“和心医者断病如神”。
朱瀚只淡淡笑:“医不神,人心神耳。”
春末,疫势转缓。朝廷的医官方此南下,闻百姓称“和心医者”,暗中察访。有人认出朱瀚,急奏于京。
朱元璋得报,目光深沉,良久不语。朱标在旁低声道:“父皇,叔父未违心,只救民耳。”
朱元璋微叹:“他行医非罪,但朕若不禁,法乱矣。天下岂能因一人之仁,废千官之制?”
朱标欲言又止,终只一叩首,退下。
三日后,圣旨南下,言“有民间旧医惑众,以心法乱医,命地方官严查”。
朱瀚闻令,未避。反令童子每日于药棚外贴上医案,注明药理与成效,让人自由抄录。
童子惶恐:“王爷,此举太显,若被抓……”
朱瀚笑道:“显,方能见。若不见,谁知民有病?”
是夜,江面有雾,灯影摇。朱瀚独坐于药棚中,听远处犬吠。门忽被叩三下。
“进。”
来者是一名锦衣卫,黑衣银带,腰间佩刀。
朱瀚抬眼,目光平静。
那人单膝跪下:“下官奉旨查访民医。然今日亲见王爷施针,救一孩童复生,心有所感,不敢报。”
朱瀚看着他,片刻,轻声道:“你若不报,违君命;若报,违良心。此间选择,惟你自定。”
锦衣卫默然。良久,起身,叩首一拜:“下官无所见。”
他转身消失于夜色。朱瀚微笑,重新燃火,将手稿一页页摊开晾干。
几日后,江宁府疫势渐平。百姓自发立祠于村头,不立神像,只供药盏与白纸,纸上写:“无印之医,仁心永存。”
朱瀚得讯,只叹一声:“勿立我名。”
童子问:“王爷,为何不要名?若世人皆知您,岂不更信医理?”
朱瀚答:“名如火,燃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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