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过后,风里的凉意就带了刃。林微言把校服外套的拉链拉到顶,还是觉得后颈钻风,索性从书包里翻出条米色围巾裹上——那是去年生日时妈妈织的,针脚有点歪,却比店里买的厚实。
自行车筐里的保温杯撞了下金属架,发出“叮”的轻响。她放慢车速,低头看了眼,里面是刚从食堂打的热豆浆,杯壁上凝着层细密的水珠,顺着筐沿滴在柏油路上,洇出小小的深色圆点,又很快被风吹干。
路过街角的修车铺时,她下意识地停了车。铺子门口的梧桐叶堆了半人高,老周正蹲在地上擦扳手,见她望过来,直起腰笑:“微言,今天不修车?”
“周叔,”林微言跳下车,支好车撑,“我来问下,上次修的链条,最近有点卡,您有空帮看看不?”
“上来吧。”老周往旁边挪了挪,露出底下的修车槽。林微言推着车过去,看着他把后轮架起来,转了两圈脚踏板,链条果然在某个齿位顿了下,发出“咔啦”的轻响。
“还是上次那毛病?”老周眯着眼瞅了瞅,“链条太松,得紧两扣。”他从工具箱里翻出截链器,“你等着,十分钟就好。”
林微言点点头,往铺子角落的小马扎上坐。墙根堆着些旧轮胎,上面落了层灰,阳光透过棚顶的破洞照下来,在轮胎上投下圆圆的光斑,像块被打碎的镜子。她数着光斑玩,忽然瞥见角落里的铁架上,摆着个眼熟的帆布包——军绿色的,带子上缝着块补丁,是陈默那天背的那个。
“周叔,那包是……”
“哦,陈默那小子落下的。”老周头也没抬,手里的截链器“咔”地卡进链条,“昨天来给车换内胎,走得急,忘这儿了。你认识他?”
林微言的心莫名跳快了两拍,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围巾:“嗯,见过几次。”
“那小子,看着闷,手倒巧。”老周笑着说,“前儿帮我修好了那台老打气泵,说是汽配城学的手艺,比我这老头子灵光多了。”他顿了顿,又道,“就是太拼,上周在工地上搬零件,被钢管蹭了下胳膊,现在还贴着创可贴呢。”
林微言“啊”了一声,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上次在巷口见他时,他穿着长袖,倒没注意。
“年轻人都这样,不爱吭声,疼了也憋着。”老周把截好的链条重新接上,用抹布擦了擦手上的油污,“对了,他包里头有本书,你要是见着他,让他来拿呗。”
“书?”
“嗯,看着像本旧笔记本,封面都磨掉角了。”老周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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