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鼎松开手,嫌弃地在钱谦益的官袍上擦了擦手。
“钱大人,您搞错了一件事。”
江鼎转过身,看着那扇紧闭的朱红色正门。
“我们不是来求饭吃的叫花子。我们是镇北军。我们是带着刀来的。”
“哑巴!”
江鼎突然吼了一声。
“在!”
哑巴提着那把百斤陌刀,轰隆隆地走了上来。他每走一步,地面都要颤三颤。
“给钱大人表演个绝活。”
江鼎指了指城门口那个用来阻挡马车的巨大石墩子——那是用来当路障的,足有千斤重。
“这路有点窄,把那玩意儿给我挪开。”
哑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他走到石墩前,甚至都没用肩膀扛,直接单手抓住了石墩的棱角。
“起!”
一声暴喝。
那千斤重的石墩,竟然被他单手提了起来!
周围的百姓发出一阵惊呼。钱谦益更是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还是人吗?
“走你!”
哑巴随手一扔。
轰隆!
石墩子飞出两丈远,重重地砸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碎石飞溅。
“哎呀,劲儿用大了。”
江鼎笑眯眯地看着瘫在地上的钱谦益。
“钱大人,您看,现在路宽了吗?”
“宽……宽了……”钱谦益哆嗦着,连滚带爬地让到一边。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帮人就是一群疯子!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再废话,那个巨汉估计能把他当石墩子扔出去。
“这就对了嘛。”
江鼎拍了拍钱谦益的肩膀,帮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官袍。
“以后记住了。别跟拿刀的人讲规矩。我们的规矩就是……”
江鼎指了指那扇正门。
“我想走哪,哪就是路。”
“开拔!进城!”
江鼎翻身上马,大手一挥。
八百铁甲,迈着整齐而沉重的步伐,踏上了那条只有皇帝才能走的御道。
那一刻,整个德胜门鸦雀无声。
无论是守城的禁军,还是围观的百姓,都被这股子蛮横霸道的气势给震慑住了。他们看着这支衣衫褴褛却杀气腾腾的队伍,心中竟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敬畏。
这就是北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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