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大街,人潮涌动,却又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路中间那一触即发的对峙。
一边是身穿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绣衣卫,那是京城百姓眼里的活阎王;
一边是身披重甲、手持神臂弩的黑龙营,那是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恶鬼。
沈炼骑在马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作为新任的绣衣卫指挥使,又是严阁老一手提拔的心腹,他在京城可谓是只手遮天。没想到今天刚出门,就碰上了这么个硬茬子。
“江鼎。”
沈炼的手按在刀柄上,指节发白,“你在威胁本官?你可知道,在京城动武,视为谋逆。你这八百人,能挡得住京师的三万禁军?”
“动武?哎哟,沈大人这就冤枉我了。”
江鼎坐在马背上,一脸夸张的惊恐,甚至还拍了拍胸口。
“我这人胆子小,最怕见血。可是沈大人,您也知道,我这帮兄弟都是没见过世面的粗人。”
江鼎指了指身后那些手指已经扣在悬刀上的士兵。
“他们刚才看见大人您拔刀,以为遇到了劫道的响马,这才有点紧张。这神臂弩可是机关巧物,要是手一抖,‘嗖’的一下……这满大街的百姓,还有大人您这身漂亮的飞鱼服,怕是都要遭殃啊。”
“你!”
沈炼气结。把绣衣卫当响马?这简直是骑在他脖子上拉屎!
“而且……”
江鼎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了那副招牌式的、充满铜臭味的笑容。
“沈大人,您抓我,是为了赵无极的案子吧?可是您看,我这次来,不仅是送亲的,还是来送礼的。”
江鼎指了指身后那几十辆蒙着油布的大车。
“这车上装的,可是给皇上的寿礼,给公主的聘礼,还有给满朝文武的‘土特产’。您要是把我抓进昭狱,这礼单谁来递?这东西要是丢了、坏了,到时候皇帝怪罪下来,说是咱们绣衣卫眼红这一车车的宝贝,想中饱私囊……”
“沈大人,这锅,您背得动吗?”
沈炼的瞳孔猛地收缩。
诛心。
这话太毒了。严阁老之所以能扳倒赵无极,用的就是“贪墨”的罪名。现在江鼎反咬一口,要是这批财宝真的在绣衣卫手里出了差错,那严党刚刚树立起来的“清流”形象,瞬间就会崩塌。
“好一张利嘴。”
沈炼深吸了一口气,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