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凰侧身避开,伸手虚扶,声音清冷平静:“夫人不必如此,先让民女看看小世子。”
“快!快请姑娘进去!”周镇远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疑虑,连忙引路。
内室之中,药气更浓,混杂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腥甜与焦躁气息。紫檀木雕花拔步床上,一个年仅七八岁、面色潮红、唇色发绀的男童正双目紧闭,牙关紧咬,浑身不住地抽搐。他呼吸急促而微弱,额头滚烫,胸口衣襟已被冷汗浸透。两名太医正满头大汗地施针灌药,却丝毫不见起色,男童的抽搐反而有加剧之势。
“从昨日子时突发高热,继而惊厥,至今已发作五次,一次比一次凶险。”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太医颤声道,他是太医院院判孙思邈,“所用之药,清热、镇惊、开窍、安神,皆无效用。脉象浮滑躁急,时有时无,邪热内陷心包,已现闭脱之象……老朽,老朽实在……”
沈千凰已无暇听其赘言,她上前一步,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伸出三指,轻轻搭在了周铄(小世子)那滚烫而微微颤抖的腕脉上。
触手灼热,脉象果然如老太医所言,浮滑躁急,混乱不堪,时强时弱,仿佛狂风中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但这只是表象。沈千凰凝神静气,将一丝极其微弱、近乎不可察的灵明感知,顺着指尖渡入周铄体内。
甫一进入,她便察觉到一股极其阴寒、凝滞、却又带着诡异躁动之气的“邪力”,盘踞在周铄心脉与识海附近,不断冲击着他的生机与神志。这邪力并非寻常风寒邪热,亦非中毒,倒更像是……某种阴邪的咒术之力残留,或者,是被某种极阴寒的“外力”侵体后,未能驱散,郁结于心,遇内热而激发,形成这般凶险局面。
更让沈千凰心中剧震的是,这股阴寒邪力的气息,她竟隐隐有几分……熟悉!并非“同源双殁”那种极致的毁灭与死寂,而是一种更加阴损、诡谲、带着怨憎与束缚意味的气息,与她记忆中,幽冥宗某些低阶咒术或控魂手段,有几分相似!只是更加精纯,更加隐晦,若非她亲身中过“牵机”与“一号”,对这类阴毒气息格外敏感,几乎难以分辨。
永宁侯世子,怎么会招惹上这种东西?是意外?还是……有人刻意为之?永宁侯府日渐式微,早已远离权力中心,谁会费心对付一个八岁稚子?除非……
电光石火间,一个模糊的念头闪过沈千凰脑海。永宁侯周镇远,当年似乎与她父亲沈牧之……有些交情?虽然不算至交,但同朝为官,也曾一同饮宴。沈家出事前,隐约听闻永宁侯曾因某事触怒圣颜,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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