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细微的变化,如果不是秦云全神贯注地盯着,几乎无法察觉。
“谁告诉你的?”她问。
“一张纸条,从通风口塞进来的。”
沈雨快步走到通风口下方,仰头查看栅格。栅格是用螺丝固定的,其中一颗螺丝有新鲜划痕。她伸手摸了摸划痕边缘,手指沾上一点金属碎屑。
“什么时候?”
“大约一小时前,周副主任离开后不久。”
沈雨沉默地走回床边。她看着秦云,眼神复杂,像是在权衡什么。最终,她低声说:“纸条还在吗?”
秦云从枕头下取出纸条。沈雨接过,展开看了一眼,脸色变得苍白。
“字迹你认识?”秦云问。
沈雨没有回答。她将纸条撕成碎片,走到洗手池边,打开水龙头,将碎片冲进下水道。然后她回到床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听着,我只说一次。纸条说的是真的,但也不全是真的。老师确实在等你去矿区,但不是为了让你死在那里。”
“那是为了什么?”
“为了验证某个猜测。”沈雨看了眼时间,“我不能说更多。今晚的训练照常进行,明早老师会来给你做最终评估。到时候,你自己判断。”
“判断什么?”
“判断该相信谁。”沈雨关掉那个增大噪音的按钮,嗡鸣声恢复正常,“现在,休息。晚上十点,我来带你去做第二次站立训练。”
她走到门口,手放在把手上,背对着秦云又说了一句:
“对了,通风口的栅格螺丝,是从内部松开的。”
门关上。
秦云躺在恢复室里,消化着这句话。内部松开的——这意味着塞纸条的人就在这个设施内部,甚至可能就在这一层。
而沈雨没有上报这件事。她撕毁了纸条,冲走了证据,还告诉他“自己判断”。
她在警告他,但也在保护他?还是说,这是更复杂局中的一步棋?
疼痛再次涌上来,这一次夹杂着更深的焦虑。秦云闭上眼睛,在黑暗中梳理线索。老师、沈雨、塞纸条的神秘人、周副主任、还有远在矿区的未知危险——这些力量交织成一张网,而他正躺在网中央。
火柴在点燃前,永远不知道会照亮什么。
但点燃本身,已经是一种选择。
他伸手摸了摸枕头下的剪刀。金属的冰凉让他稍微镇定。
晚上十点。第二次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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