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张老爹磕了磕烟锅,“这小哥姓吴,遭了难,在我这儿暂歇。”
李嫂子应着进屋,出来时手里捏着盐罐,又打量吴子旭两眼:“村西头谷场晒新谷,里正说缺人手,管饭,还能挣俩铜板。要不……让吴小哥去试试?”
吴子旭心里一动——挣钱是次要,能多混个脸熟,总能打听些景朝的事。他看向张老爹,老头点了头:“去吧,跟人学学,总比闷着强。”
傍晚跟着李嫂子去谷场,老远就听见“哞哞”的牛叫。场院是片平整的黄土地,摊着金灿灿的谷子,几个汉子赶着牛碾场,孩子们在谷堆旁疯跑,闹哄哄的。里正是个络腮胡大汉,听李嫂子说了情由,指了指旁边的木锨:“会扬场不?不会就先翻谷。”
翻谷不难,就是用木锨把谷子翻过来晒透。吴子旭拿起木锨,学着旁人的样子一锨一锨翻,金黄的谷粒从锨头滑下来,带着谷子特有的香。
旁边一个精瘦汉子见他动作生涩,咧嘴笑了:“新来的?面生得很。”
“嗯,在张老爹家住。”吴子旭擦了把汗,“我叫吴子旭,大哥怎么称呼?”
“叫我狗蛋就行。”汉子露着两排白牙,“听李嫂子说你是外乡人?从哪来啊?”
吴子旭心里咯噔一下——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来的。他含糊道:“家乡遭了灾,一路逃过来,具体是哪……记不清了。”
狗蛋叹了口气:“这年头,谁都不容易。前阵子北边闹旱灾,听说饿死不少人。”他顿了顿,突然凑近,“你识字不?咱村陈先生缺个抄书的,要是能行,可比在这儿晒着强。”
抄书?
吴子旭眼睛一亮。这活儿他熟啊!古文学专业出身,别说繁体字,连甲骨文都能认俩。景朝的字想来难不倒他。既能糊口,又能接触这时代的典籍,简直完美。
“陈先生是……教书先生?”
“就在村东头祠堂开课,教娃娃念书。”狗蛋用下巴指了指东边,“就是性子倔,眼光高得很,能不能成,还得看你本事。”
日头落时,里正给每人发了俩铜板,还管了晚饭——一大碗糙米饭,配着腌菜和野菜汤。吴子旭吃得狼吞虎咽,这是穿越以来,头回吃上正经热饭。
回张老爹家的路上,他攥着那俩铜板,沉甸甸的,心里竟踏实了些。月光洒在青石板上,两旁屋子黑着光,偶尔有几个还亮着的,村子里混着几声狗吠。
“累着了吧?”张老爹还没睡,在屋里等他,“我热了粥,再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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