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黑衣服……掐脖子……怕……”
“不是黑衣服的。”崔嬷嬷走近一步,微微弯下腰,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是穿着旧式样宫装的女人,梳着高高的发髻,站在幔帐后面,或者……映在窗户纸上。”她紧紧盯着谢阿蛮的眼睛,“你见过吗?在静思院的时候?或者……听王选侍、李美人提起过?”
旧式样宫装……高发髻……窗户纸上的影子!
谢阿蛮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崔嬷嬷描述的,竟与之前赵宫女从永巷婆子那里听来的、关于长春宫“怪影”的传言,以及她根据苏浅雪心病推断出的“幻视”内容,如此吻合!慈宁宫果然知道!而且知道得如此具体!她们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是从被擒的黑衣人口中?还是另有渠道?
巨大的惊疑如同冰水浇头,但她脸上却只能表现出更深的、茫然的恐惧。她瞪大眼睛,瞳孔因为惊恐而微微放大,嘴唇哆嗦着,仿佛努力理解崔嬷嬷的话,却又被那话中的意象吓到,整个人向后瑟缩,差点从榻上跌下去。
“没……没有……”她拼命摇头,眼泪簌簌落下,“阿娘……阿娘说……宫里晚上……不能乱看……”她搬出了记忆中那个疯癫“娘”可能说过的话,语无伦次,“静思院……黑……只有老鼠叫……和李主子哭……王主子不说话……”
她将脸埋进膝盖,肩膀剧烈耸动,哭得几乎喘不过气,一副被彻底吓坏的模样。
崔嬷嬷直起身,看着蜷缩哭泣的谢阿蛮,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深思,但更多的是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这痴儿或许真的没见过,但她对“鬼”、“旧式样女人”这类字眼的强烈恐惧反应,本身就说明了一些问题。静思院那种地方,阴气重,疯妃痴儿聚集,最容易滋生流言和臆想。王选侍和李美人,或许在疯癫或绝望中,真的说过、做过什么,甚至可能留下过什么暗示,被这痴儿无意中记住,化作了深植于心的恐惧。
“罢了,莫哭了。”崔嬷嬷语气缓和了些,示意宫女上前安抚,“只是随口问问。你好生待着,这里很安全。”
她又站了片刻,看着宫女将哭得脱力的谢阿蛮扶回榻上躺好,盖好被子,才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她低声对守在外面的心腹宫女吩咐:“去查查,先帝晚年,后宫妃嫔中,尤其与长春宫、静思院那边有过牵扯的,有没有谁惯梳高髻、爱穿某种特定纹样宫装的。还有,当年长春宫偏殿走水前后,所有相关宫人的名录,尤其是后来失踪、病故或发放出宫的,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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