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来?”吴嬷嬷凑近了些,那股浓烈的苦檀味几乎喷在赵宫女脸上,“夜里呢?有没有什么动静?有没有……点灯?或者,去墙根那边?”
赵宫女浑身一僵,瞳孔骤缩。吴嬷嬷知道!她果然知道墙缝!她是在试探自己有没有发现?还是……
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失语,张着嘴,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没、没注意……夜里睡得沉……”
“睡得沉?”吴嬷嬷冷笑一声,手指又收紧了几分,指甲几乎掐进赵宫女的皮肉里,“我看你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忘了自己是个什么身份!这院子里的事,最好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竖起耳朵听明白!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来报我!若是知情不报,或是敢在背地里搞什么小动作……”她猛地将赵宫女往前一掼,赵宫女踉跄着撞在冰冷的井沿上,痛得闷哼一声。
吴嬷嬷俯身,压低了声音,每个字都像淬了冰:“这口井,淹死个把不听话的宫人,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听明白了吗?”
赵宫女瘫软在地,捂着撞痛的腰肋,眼泪唰地流了下来,连连点头,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明、明白……奴婢明白……”
吴嬷嬷这才直起身,嫌恶地拍了拍手,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她目光扫过赵宫女惊恐的脸,又掠过远处蜷缩着、似乎被吓呆了的谢阿蛮,最终落在那堵旧墙上,眼神阴鸷。她走过去,像上次一样,用脚尖拨开墙根的积雪和枯苔,仔细查看那道裂缝,甚至还蹲下身,伸手进去摸索了一阵。
谢阿蛮的心提了起来。吴嬷嬷是在找那碎瓷片?还是别的?
片刻,吴嬷嬷站起身,脸上闪过一丝极度的烦躁和失望。她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她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又狠狠瞪了一眼地上瑟瑟发抖的赵宫女,这才转身,脚步虚浮地离开了院子,背影透着一股穷途末路的焦躁。
院子里重归死寂,只剩下赵宫女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谢阿蛮慢慢放松了紧绷的身体。看来,吴嬷嬷并不知道碎瓷片已经被自己取走。她只是在例行检查,或者,在寻找别的什么。而她对赵宫女的威胁,虽狠厉,却也将赵宫女彻底推向了孤立无援、且对吴嬷嬷充满憎恨与恐惧的境地。
这正是谢阿蛮想要的。
她等到赵宫女的哭声渐止,只剩下疲惫的喘息时,才慢吞吞地从角落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过去。她蹲在赵宫女面前,歪着头,用那双空洞的眼睛看着她脸上的泪痕,然后伸出脏兮兮的小手,犹豫了一下,轻轻碰了碰赵宫女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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