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阿蛮“捡到”了一块相对平整、边缘锋利的石片,开始在她常呆的角落,用石片在地上胡乱划拉。划出的东西杂乱无章,有时是歪扭的线条,有时是莫名的凹坑。
这天,赵宫女经过时,无意中瞥了一眼,脚步忽然顿住了。她蹲下身,仔细看着地上那些杂乱划痕中,隐约出现的一个极其简陋、但轮廓依稀可辨的图案——那似乎是一朵花,梅花,五瓣的形状虽然歪斜,却有那么点意思。
赵宫女惊讶地抬头,看向正拿着石片,对着地面发呆流口水的谢阿蛮。“你……你画的?”她指了指那个梅花图案。
谢阿蛮茫然地看着她,又看看地面,忽然用石片在旁边重重划了一道,将那个模糊的梅花图案破坏掉,然后“咯咯”地笑了起来,仿佛觉得这很有趣。
赵宫女眼中的惊讶慢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或许只是巧合吧?一个傻子,怎么可能……但看着这丫头脏污小脸上那双偶尔过于安静(当她发呆时)的眼睛,赵宫女心里某个角落,轻轻动了一下。她在这个年纪时,也曾喜欢在沙地上画些花花草草……
这细微的松动,被谢阿蛮精准地捕捉到了。她依旧扮演着痴傻,但“无意”中展露的这一点点“非纯粹破坏”的痕迹,像一颗种子,悄悄落入了赵宫女心田。这不足以让她怀疑谢阿蛮不傻,却可能让她产生一种“这傻孩子或许并非全无感知”的微妙感觉,从而更容易放下心防。
时机渐渐成熟。
这天傍晚,天色暗得早,寒风凛冽。赵宫女坐在屋檐下,就着最后一点天光缝补一件旧衣,手指冻得有些不听使唤。谢阿蛮缩在附近的草堆里,怀里抱着几根枯枝,瑟瑟发抖。
忽然,李美人的房门猛地被拉开,李美人披头散发地冲了出来,眼神狂乱,指着赵宫女尖声叫道:“毒妇!你是来害我的!是不是!是不是她派你来的!我的孩子……还我的孩子!”她状若疯虎,就要扑上来。
赵宫女吓得脸色煞白,手里的针线衣物掉了一地,连连后退:“主子!李主子!您认错人了!奴婢是来伺候您的啊!”
李美人却不听,依旧嘶喊着扑打。赵宫女不敢还手,只得绕着井台躲避,狼狈不堪。
就在这时,缩在草堆里的谢阿蛮忽然动了。她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跳起来,却不是逃跑,而是朝着李美人和赵宫女之间冲了过去,手里紧紧攥着那几根枯枝,嘴里发出尖锐的、毫无意义的叫喊:“啊——!啊——!”
她冲得突然,动作笨拙却带着一股蛮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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