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积雪和尘土,狠狠抽打在每个人的脸上、身上。天空阴沉如墨,没有一颗星星,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刺骨的寒冷。背景是塔山寺模糊而沉默的巨大黑影。
肖晖和香玫被反绑着双手,押在台子中央的木柱上。他们的棉衣在拉扯中被撕破,露出里面的棉絮,脸上带着挣扎留下的淤青。寒风像刀子一样灌进他们单薄破烂的棉衣,冻得他们嘴唇发紫,浑身不停地剧烈颤抖,牙齿咯咯作响。台下,黑压压地站满了被生产队干部强制要求来“受教育”的村民。大多数人的脸上是麻木、畏惧、事不关己的冷漠,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只有少数被李贵洗脑或与他利益相关的人,在跟着喊口号。李贵头上夸张地缠着渗血的绷带(故意把上次的烫伤弄得更显眼),拄着一根棍子,一瘸一拐地走到台前。王三秃子拿着一个铁皮喇叭站在旁边。
李贵 (用棍子狠狠敲打着台面,震得汽灯摇晃,灰尘簌簌落下,他指着被绑的两人,声音如同夜枭,充满了表演欲和刻骨的恨意):社员同志们!贫下中农兄弟姐妹们!大家看!这就是我们塔山村挖出来的,隐藏在革命文艺队伍里的敌人!肖晖!香玫! (他挥舞着手中的竹凉席,唾沫横飞) 这张竹凉席!就是他们进行反革命活动的铁证!‘竹’就是‘诅’!他们把这个挂起来,就是一面恶毒诅咒我们无产阶级专政!诅咒我们社会主义江山!诅咒****的反动‘诅旗’!他们妄想变天!妄想让我们贫下中农吃二遍苦,受二茬罪!大家说,他们的心,黑不黑?毒不毒?!
台下无人搭理,都被李贵的神话故事谜糊了!
肖晖 (气得浑身发抖,用尽力气嘶吼,声音在寒风中显得破碎):李贵!你血口喷人!颠倒黑白!那只是赵老伯铺的破席子!我们躲雨进去,看它发霉,顺手搭出来晒晒!什么‘诅旗’?你丧心病狂!
李贵 (发出一阵刺耳的、充满嘲讽的冷笑):顺手晒晒?躲雨?肖晖!你骗鬼呢! (他举起那张黑白剧照) 大家看看!看看这对狗男女在台上眉来眼去的丑态!看看这张在你们秘密据点发现的照片!孤男寡女跑到那么偏的山洞里,就为了晒一张破席子?!鬼才信! (他转向台下,挥舞着照片和凉席,声音更加尖利) 他爹肖正华!是旧时代的戏霸!满脑子封建余毒!他肖晖也不是好东西!香玫!你不思悔改,跟这种四类分子勾搭成奸,乱搞破鞋!现在人赃并获,铁证如山!还敢狡辩?!还敢污蔑革命干部?! (他转向民兵和村民,煽动道) 同志们!这就是活生生的、血淋淋的事实!敌人亡我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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