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记忆空间里,自身银蓝色的微光是这里唯一异质的存在。
这里的时间是凝滞的,痛苦却是流动的、循环的。他能“听”到老吴(吴建国)意识深处反复回响的自责低语,如同永不停歇的经文:“是我的错……如果我能……如果我有钱……如果我没被赶走……”
姜墨没有试图立刻“说话”或“打断”。在他人如此深层的痛苦记忆中,贸然介入只会激起更强烈的排斥,甚至可能被这记忆本身的哀伤洪流冲走。他更像一个谨慎的观察者,将“瞑瞳”的感知调整到最细腻的频率,去感受这片记忆“质地”的构成。
悲伤是底色,自责是骨架,而无助则是填充每一寸空间的冰冷空气。但在这些情绪能量交织的网络中,姜墨捕捉到了一些……“杂质”。
一些极其细微、断断续续的、与老吴自身痛苦情绪波长略有差异的“波段”。这些波段冰冷、带有微弱的引导性,如同滴入清水中的墨滴,虽然被庞大的悲伤稀释,却顽固地存在着,并在关键的记忆节点上(如“解雇通知书”展开的瞬间、女儿病床前无力感的峰值)异常活跃。
是那些暗蓝色晶体碎片的影响!它们不仅在后来的游乐园废墟中起作用,甚至在更早的时候,当老吴处于人生最低谷、情绪最脆弱时,就可能已经通过某种方式(或许是他捡到那台废弃仪器的最初接触)在他潜意识里埋下了“锚点”。这些“锚点”无意识地强化了他的负面认知回路,让他更深地沉溺于自责的泥潭,难以自拔。
而后来在游乐园废墟,当羽梦科技(或神骸计划)的系统性噩梦能量场建立时,这些早年被埋下的“锚点”便成了绝佳的“接入端口”,让老吴无意识散发的痛苦,能被高效地“收割”和“利用”。
“所以,你不仅是受害者,也是一枚……很早以前就被无意中埋下的‘种子’。”姜墨在心中无声叹息。这发现更让人心寒,这意味着“神骸计划”或与之相关的实验,其触角可能比想象中更早、更无孔不入。
他的目标更明确了。要帮助老吴挣脱控制,不仅要对抗现在入侵的湛蓝“病毒”,更需要松动那些根植于核心记忆中的、被异常强化的“自责锚点”。
他缓缓靠近记忆场景中那个靠着墙壁滑坐、仿佛失去所有色彩的“吴建国”虚影。那虚影并非真正的意识核心,只是这段刻骨铭心记忆的“印记”。
姜墨将自身银蓝色的意识光芒,收敛得更加温和,如同冬夜壁炉里稳定的暖光。他没有尝试去“修改”这段痛苦的记忆(那既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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